别瞧他如今不过十七八的年纪,但是十五岁就出来接客了,算得上是这风花雪月里的老油条。
比何?婉音那样老的客人?他都接待过,自然不会在乎了,反正对于他来说,左右一副皮囊罢了,百年后还不是都要化成灰的。
因此倒也不在乎,只在乎白给对方睡了这么久。他似没察觉到白亦初的神情变化,还与白亦初吐槽道:“这老娘们,也是不挑,你说我当时都成了昆仑奴,她竟然还要和我睡。”
不过就在白亦初打算开口安慰他的时候,他竟然又得意?地笑?
起来:“看来,小爷美貌不减,变成了昆仑奴,还是有女人?觊觎小爷的身体。”
听到他这样说,白亦初将那欲脱口安慰他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从前的事,我未曾同你表姐说,你也别提了,我怕她自责没早点找到你。”
慕长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有什么,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将那岚今介绍给我,我一个就伺候她一个人?,她那样厉害,肯定没人?再敢打我的主意?了。”
生怕白亦初不愿意?,顿时又无缝切换上了一张楚楚可怜的嘴脸,是差没掉着两行眼泪了,“表哥,姐夫,我求你了,你看我这没被你找到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不管男的女的都想打我的主意?,虽说如今有你和表姐和保护我,可到底不能将我整日带在身边,可若我有一个厉害的妻子了,就不一样了。”
那样,就算晚上睡觉,也能放心啊。
白亦初仰头望天?,这何?必为难自己?“我不知道,你还是问阿梨吧。”他忽然后悔,不该来问慕长庚为什么被藏在那里的。
慕长庚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拽上了他的袖子,不肯松手,“我不管,我就是要嫁,啊呸,我就是想要岚今做我的主人?,也不是,我就是想和岚今在一起,那样我才有安全?感。表哥你看我这名字长庚,是祖父给我取的,我虽没见过他老人?家,但他老人?家一定希望我长命百岁不是?表哥你不会想看到我被那些女人?们围住,纵欲过度死?在床上吧?”
白亦初被他这话吵得有些头疼地按着太阳穴,“我尽量。”对不起岚今了。
但是,这慕长庚太吵了。
有那么一瞬间,白亦初心想,这还不如就让他留在那工坊里呢!反正被藏得那样好,也许百八十年工坊坏了,他兴许就被发现了。
而也正是白亦初受不了慕长庚的喋喋不休,答应了他后,第二日他们启程回?屛玉县的路途上,就多了一个嘴皮子说个不停的慕长庚。
周梨本来还担心,他这才清醒过来就跟着赶路,实在不妥,生怕影响他的身体恢复,但是哪里晓得这小子身体恢复得不错,每日只用?贴药就好。
而且口齿叫那个清晰,有时候周梨都说不过他。
于是忽然明白白亦初为何?见此自己赶车,因为这样一来,白亦初就不用?进马车里来,只有周梨一人?面对着叽叽喳喳的慕长庚。
一日两日还好,时间久了周梨只觉得被他吵得头昏脑胀的,于是在十方州路过一处小镇子的时候,她买了几本书回?来,觉得教慕长庚读书。
分?派了慕长庚几篇作业后,果?然是有效的,对方暂时安静了下来,开始扒拉着那些题苦思冥想。
周梨见此光景,心里又忍不住感叹起来,看来这慕长庚也就只遗传了外祖父的一点点容貌罢了,智商并没有遗传到半点,那么简单的题,他居然答不出来。
再看看他的脸,活脱脱的一个笨蛋美人?啊!这以后可怎么办才好?不过转而又想,万幸他是个男子,若是女子,智商还不高的话,那岂不是更惨。
一时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样子,眼里也是多了几分?疼惜。
一路轻装而驰,穿过十方州后,到了磐州全?州两地,紧接着又到了灵州。
此刻已是六月,到了灵州城暂歇一回?,去拜见霍琅玉这个姑母。
霍琅玉的身子还好,如今将公孙曜的女儿?养在跟前,一老一小的,精神都气儿?都极好。
只不过瞧见了周梨因不放心,给带在身边的慕长庚后,不禁惊叹起来,问起周梨:“这位是?”怎么看,竟然有几分?当年慕相的影子。
不过霍琅玉更担心的是白亦初,他和阿梨着婚事迟迟没定,这如今阿梨将一个美貌的小男子带在身边,又见周梨坐下后,那小美男又是给周梨递点心添茶等。
虽都是些细小动作,可是霍琅玉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但见白亦初在一旁,却是一副半点不担心的样子。
不是白亦初不担心,是他已经?麻了。习以为常,所以任由慕长庚如何?,如今也再难起波澜了。
倒不如任由着慕长庚继续做这些,不然的话到时候他又要一脸要哭不哭的鬼样子,委屈巴巴地咬着唇问,“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叫表哥这样不高兴?”
这个时候周梨就会出言责斥白亦初,“长庚这些年,还不知受了多少苦,还叫人?做成昆仑奴,如今身体还在恢复,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何?必限制他,惹了他是不高兴,若是影响身体如何?是好?”
于是白亦初默默地闭上了嘴,毕竟慕长庚也不单独只是对周梨如此。
就比如现在,姑母那里才问出话,慕长庚就已经?绕到自己的跟前来,也如同伺候着阿梨一般,给自己添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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