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想不通就不想了。
如果舅舅谈恋爱了,总会告诉她的。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认真。”沈律言的脸色比刚才臭了不少,他虽然被捅了一刀,但是耳朵还是很好使,听力非常得好。
早就听出来了她是在和她舅舅在打电话。
不明白有这么多话要说吗?
有这么多电话打吗?
不都是成年人了吗?
不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吗?
江稚回过神,她紧握着手机,“你别问,反正和你没关系。”
沈律言听见这句你别问就更生气了,可现在他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生气都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他确实还没有资格管得那么宽。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知道是谁你还问。”江稚没忍住,“装模作样。”
时至今日,沈律言觉得自己被她骂上两句是没关系的,既不会死也不会掉肉,她如果开心的话,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但是心里窜出来的嫉妒心,是无法控制的。
爱让人嫉妒。
嫉妒让人失控。
人一失控就显得特别无理取闹。
甚至变得面目全非。
“你舅舅清高,一点儿都不装。”
简短的十几个字,每个字都特别的阴阳怪气,失去嗅觉的人都能闻到酸味。
江稚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沉默片刻之后,沈律言对上她的眼睛,率先落败,不知从何开始,他变得很能伸能屈。
自尊、骨气好像在无形之中都变得没那么重要。
他的傲慢被磨平。
他的偏见也早就被爱击溃。
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似乎被拽下了凡尘。
还是狠狠跌落。
“抱歉,我失控了。”
江稚听够了他装模作样的抱歉,早就不吃这套,本来顾及着他是病患,不想和他针锋相对,也不想说难听的话来故意伤他的心。
“你哪里用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错。”
江稚说完就后悔了。
既然她讨厌他总是阴阳怪气的那些话,为什么自己反而也变成了这种人。
她低下头:“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江稚似乎不想再面对他,有些时候她对上男人那双黑漆漆的眼,也怕自己再度被吸进去。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进了洗手间。
医院的洗手间倒是配备齐全,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还都是双份。
不知道还以为提前准备过。
她没多想,简单刷了牙洗了脸,便打算睡觉了。
江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沈律言在处理手机里没回的消息,母亲追问他去了哪里,他应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