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刚出炉的烤肉吗?我要最新鲜的。”他惦记这一口,惦记一晚上了,就想知道刚出炉的口感是如何。
沈清神色略淡,“后面正在烤,你若等得急,便去守着。”
“嘿!你不怕我偷师?”有些酒楼的厨房,都是保密级的,不让人参观窥探。
大丫道:“只要你受得住炉火的热度,只管偷去。”
守着烤炉,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沈慧守了一天,次日早上起来,就发现脸被烤的蜕皮了,把她吓了个半死,现在出门都要用面纱遮脸。
第二天是范小山守的,他被烤成了关公脸。
照这样下去,后面几日,还没人看烤炉了。
所以沈清也在考虑,这生意还能不能做。
邵文鸿喜滋滋的丢下苏璟,往后面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苏璟的气场强大,竟无人敢上前了。
兴儿与房总管各站一边,瞧见露天摆着的吃食,虽颜色诱人,但房总管却用帕子捂住鼻子,嫌恶道:“这是给人吃的吗?这么脏,能吃吗?”
沈清忽然笑了,眼儿亮晶晶的,“不是,这是给猪吃的,要不您进庙里吃斋饭?那是给人吃的。”就是太难吃,他们昨儿因太饿,便让霍林跑了一趟,买了些斋饭回来,结果即便他们几人饿的前胸贴后背,也只吃下一半。
主食是馒头,硬的咬不动,碱也放多了,又硬又苦又好涩嘴。
几样炒素菜,没油没盐,也没洗干净,还有沙子,吃到嘴里咯嘣响,更绝的是,二丫从菜里一共挑出来六只青虫。
快吃完时,空空火急火燎的跑来。
原是听说他们买了斋饭,赶忙过来阻止,说了一堆,可把他们吓个半死。
原来这还算好的,有回做饭的师兄,误采了草药,他以为是野菜,结果全寺吃了后,上吐下泻,场景惨不忍睹。
后来她还见到那位负责煮饭的胖师兄,几句话交谈下来,沈清就发现他有智力问题,并不明显,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性子憨厚老实。
房总管被不冷不热的怼了,立马挑眉瞪眼,“臭丫头,你就是这么跟客人说话的?”
沈清一手掐腰,杏眉微挑,俏皮又不失伶俐的脆声道:“您买了东西才是客人,若不买,那便不是,既不是客人,我为何要对你恭敬客气?”
大丫起先还怕她得罪客人,但瞧那白面老仆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她也偷着乐了。
论口才,这老仆可不是清儿的对手。
苏璟颇有兴味的看着,并不吱声。
沈清又立马换了个微笑,“这位老伯,不如尝尝我们家早上刚卤出来的花生,做下酒再好不过,我给您装些。”
她这突然变脸,倒叫房总管不好再拉下脸。
的确是新卤的,还带着热气。
房总管尝了一个,眼神亮了,“味儿不错。”
沈清趁机又给他推荐了其他吃食,又恭维着说了好些话。
苏璟就见房总管不停的点头,东西越买越多,最后一结账,有一两之多。
沈清用一个口袋型的油纸包给他每样都装了些,又殷勤的笑着道:“我们只在这儿卖十日,等庙会一完,您老若是还想吃,就只管去福来客栈。”她将那几家代卖处说了。
这事她后来想了,代卖点太多,也不好,容易出差错。
所以,在一番思量之后,只选了福来客栈,以及两家酒楼。
房总管以前在苏老爷身边伺候,公子成年后,被老爷指派跟随少主子,说句僭越的话,他把苏璟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