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姐妹俩望着曹大海,委屈的直掉眼泪。
曹大海鼻子一酸,扔了扁担,摊坐在地,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妹妹啊,你好狠的心,有啥事不能跟哥哥说,非得寻短见,你这一闭嘴一蹬腿,走了干净,可我俩外甥女咋活啊……”七尺高的汉子,哭起来像个妇人。
昨夜他先踢了一脚曹氏,接着便要找朱老二算账,哪知这厮抽出腰上的剔骨刀。
沈长贵被他哭的羞愤难当,“曹大海!你妹妹偷人被捉,自觉没脸见人,才寻了短见,她死的不冤,这就是你们曹家教出来的女儿,连你们曹家的人都一块丢尽了!”
“谁晓得这俩丫头是不是他的种,说不准这王八帽子,一早就戴上了。”周来娣小声嘀咕,这话她早就想说了。
沈婆婆跳出来护儿子,“她舅,秀娘的丑事,村里好多人都瞧见了,你可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个荡妇,死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再朝地上一瞧,白布盖着一具尸首。
曹大海扯开袖子擦掉眼泪,“别怕,舅舅来了,你俩站后面去,让舅舅跟他说。”
还洋洋自得的跟人说,今儿刀偏了,没一刀断了气,待我隔断这畜生的喉咙,叫它断了气。
他见过朱老二杀猪,满脸肥肉,胖硕的身板只系着一条脏污的围裙,膀子光着,裤腰掉在胯上。
沈长贵见他也犹豫了,便嘲讽道:“兴许你妹子惦记那几两肉,巴不得入他的帐,总之,事儿出了,人也死了,我不想再追究,既然你来了,那就赶紧把你曹家的女儿带回去,我不管你埋哪,总之,别脏我沈家的地就行!”
沈慧只顾着哭,压根没抬头。沈清倒是瞧见了,可她不晓得咋弄。
“奸夫早丢下她跑了,要捉你去捉,就是镇上杀猪的朱老二,想必你也认得,自个寻去吧!”沈长贵眼神闪躲。昨晚捉奸的事,他不大记得了,唯有朱老二吃人般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还叫他后颈发凉。
都说横死的人怨气大,万一曹氏变成厉鬼,岂不是要害人。
他指着沈长贵怒斥道:“姓沈的,秀娘嫁你十几年,何曾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么糟践她,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有那胆小的,吓的捂脸尖叫着跑开。
前年死了老婆,镇上的窑楼子,就是他的窝。
周来娣吓的直拍胸口,“叫啥叫,吓死个人。”
沈清瞪住她,“二婶!我娘都没了,你还要往她身上泼脏吗?好啊,那回头我给我娘上坟的时候,叫她夜里多来瞧瞧你,也不枉你这么操心!”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往心里去,我胆子小,要是吓出人好歹来,你姐俩养我一辈子!”周来娣嘴上不讨饶,心里明显是虚的,谁不怕鬼呢!
听说横死的鬼,可厉害了,被缠上就麻烦了。
沈慧恨恨道:“二婶可知,你随口的一句话,能把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