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寻了个僻静的地儿,她才开口问道:“本宫费尽心思操办了今晚的宴席,不少公子哥儿都趁机结交了心仪的姑娘了,席上?这样多?的闺秀,你也没有一个看上?的吗?”
谢衡避而?不答:“若是有人在这场宴会上?促成了良缘,也算是娘亲行善积德了。”无限好文,尽在52shuku
贤宁长公主一改方?才笑眯眯的神色,手指头都要戳到谢衡的脑门上?了:“别以?为你瞒着本宫,本宫就不知道你的心思,这闲话都要传到本宫面前来了,有些人不该是你能肖想的,你赶紧给本宫趁还能选的时候,选一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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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一愣,却?并未否认,只是道:“娘亲替我选了便是。”
自己的儿子第一次让步,却?是为了已经名花有主的女子,贤宁长公主不由得叹了口气:“也行,那娘亲便亲自为你选一个。”
只是太子妃那样的人,实在是太过?惹眼了,贤宁长公主担心儿子误了终身,又没忍住补了一句:“常言道娶妻娶贤,外貌中上?即可,小两口安安生生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谢衡也不反驳:“嗯,任凭娘亲做主。”
贤宁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去挑选自己心仪的儿媳妇去了,谢衡依旧待在此处的凉亭内吹风。
只是不多?时,又有一个身影慢慢地走了过?来。
谢衡饮了酒,反应比平时稍慢,待他转身之时,与此人仅有四五步之远。
他的视线由下?及上?,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裙摆上?精致而?熟悉的海棠花。
酒意上?头,他怔愣了一秒钟,待看清来人是陈念巧,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来,只朝她点了点头,便迈步要回到宴会中去。
陈念巧伸手想拉住谢将军的衣袖,却?被他躲过?了,只得出声道:“谢将军,方?才……您和贤宁长公主的话我都听到了。”
谢衡立刻将方?才和母亲的对话在心里过?一遍,确保没有说出她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
陈念巧继续道:“小女子自知蒲柳之姿,但在家里也读过?些书,《女德》《女诫》都是背得的,持家看账的功夫也学了些许,心中更有自知之明,不会痴缠将军……”
谢衡看着她的裙摆,眸光有一瞬间的闪动,最?后仍是开口打?断她的话语:“陈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这样大好的年?华,更不必浪费在我的身上?。”
陈念巧发现了他的犹豫,却?误认为是自己的机会。
她顺着谢衡的话点了点头,装作转身要走的样子,然后不小心把?自己绊倒,故意往他的身上?倒去。
谢衡眼疾手快地抬手扶住了她,不等她站稳,就已经后撤了一步。
陈念巧心中暗喜,毕竟这一次,他没有任由自己摔倒不是么?
她楚楚可怜地垂着头,带着哭腔问道:“小女子到底是哪里不如谢将军心中的那位姑娘?”
他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并未解释,只留下?了一句:“这条裙子不适合你。”
谢衡一走,陈念巧的眼泪立刻就止住了,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裙子,想了好半天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输在哪里。
等她一瘸一拐往回走,宴会的欢声笑语一点一点从远处传来时,她的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个想法——那位姑娘,难道会是已经嫁作了太子妃的沐夷光?
这个猜想太过?荒诞,陈念巧一面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一面又直觉这就是真相。
若是如此,她先前在太子妃妆匣里见到的信件……岂非是谢衡与她往来的书信?
陈念巧的手指捏得发白,这沐夷光仗着自己有几分不错的姿色,嫁给了太子殿下?还不满足,还把?谢将军的魂儿也勾走了,实在是不知廉耻!
她在心中怒骂了半天,忽然又转怒为喜,毕竟只要她将这个消息好生利用?一番,不仅可以?好好教?训教?训太子妃,自己说不定还能够顺利嫁得良人呢。
陈念巧揉了揉自己的腿,好在并无大碍,她重新整理了仪容,发誓要将自己过?往受过?的屈辱全部?都还回去。
她这才想起来今晚自己还不曾见过?清平县主,崔蓁蓁那样爱出风头的人是最?好找的了,不远处众星捧月一般站在人群中的便是她。
水心榭是今晚的赏秋宴最?热闹的地方?,一众才子佳人皆聚于此,其间有流觞曲水,吟诗赏月,好不快哉。
此时酒杯正好停在了崔蓁蓁的面前,她虽然文才不佳,好在准备充足,立刻便起身吟了一首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诗”。
清平县主的“七步成诗”表演得虽然拙劣,但众人还是颇为赏脸地鼓掌称好。即便如此,崔蓁蓁尤不满足,还缠着路过?的秦王殿下?问自己的诗做得如何。
陆修珉本来就是左右逢源的性子,对这个表妹更是耐心极佳:“此诗情中有景,遐迩一体,堪称是神来之笔。”
虽然是秦王殿下?赏脸,但这样的夸奖无疑又将崔蓁蓁捧上?了一个高度,众人也跟着赞叹起来。
崔蓁蓁故作矜持地笑了笑,实则沉溺于众人对她的夸奖和艳羡。
就在这时,陈念巧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不请自来,站在崔蓁蓁的一旁细声细气道:“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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