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珩冷冷看她一眼,呵,你做梦。
“陈三”略带歉意地向蔡员外告辞,沐夷光又好像忽然清醒了似的,端端正正地行礼告别,只?是眼神仍然失焦,跨门槛的时候都差点被绊倒。
陆修珩无可奈何地拎着这?个醉鬼出了门。
高梁桥在京中久负盛名,在桥上可以俯瞰京城前?往西?山的水道,岸边绿柳成荫,水秀山明?,游人如织。
许是知道要去高粱桥,沐夷光的酒意都醒了一分,虽然说话还是不着四六的,走路却?很稳当,三步一跳,开心得很。
陆修珩并不能理解,在他看来,高梁桥不过是座横跨护城河的交通枢纽,行人往来穿梭,车马喧哗,逢年过节还要巡捕营花费大量人力去维护治安,有什么可看的?
两人漫步在河岸,一边是玉带长河,一边是翠绿垂柳,有风徐徐吹来,将水中月影搅成一片碎芒。
江风带着些许寒意,许是呛了风,陆修珩轻咳了两声?,然后便感觉手心一暖。
沐夷光忽的扣住了他的手,便像握着了一块寒玉似的,光滑而冰凉。
她的体温因为酒意而有些灼热,连声?音也暖洋洋的:“殿下冷吗?”
陆修珩一愣,微微挣了挣,只?听得她又道:“我走不动了,殿下牵着我嘛。”
喝了酒似乎还变得聪明?些了。
那暖意融融,兼之凉风习习,让人忍不住贪恋温暖,陆修珩这?才停止动作,放任她将手放在自?己掌中。
沐夷光偷偷地伸手比划,明?明?她的手指也纤长柔细,在他的掌心里却?显得格外小巧。
察觉她的动作,陆修珩轻声?斥道:“好好走路。”
沐夷光抬眸看他,眼神委屈,黑亮的瞳仁里几乎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明?明?就在好好走路,你为什么这?样说?
陆修珩眉心微蹙,无奈道:“……不许乱动。”
沐夷光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指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拂过湖面的柔嫩柳枝。
“这?样就是乱动吗?”
……
此刻就连不太机灵的洛元,此时也带着暗卫往后退了五步。
陆修珩已经懒得再驳斥,正要抽出手,只?听得“咻”的一声?,一簇焰火在头顶炸开,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
沐夷光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亮,她转头看着陆修珩,表情呆萌:“殿下,我们已经到了高粱桥了吗?”
焰火表演已经开始了,而沐夷光的脚程太慢,两人才刚刚穿过高梁桥西?南处的船坞,更不说行到高粱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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