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侧头看向连舟,“里面请吧。”
“……什么?”连舟看了看杨婶子,又看了看叶初棠。
没听错的话,她家里好像出了麻烦?她不去看看吗?
叶初棠刚转过身,又想起什么一般回头提醒,“对了,诊金一百两。”
连舟简直难以置信,“一百两?!”
哪怕是京城的医馆,也不敢这么要价!
叶初棠心里轻叹,她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她要不讹一下,上哪儿给老四筹钱赔人家医药费?
他这次可打了好几个!
“看诊与否,全凭自愿。”她的目光在马车上停留一瞬,“不过……你家主子再耽搁下去,怕是不好。”
连舟心中一凛。
听她这意思,难道已经看出主子的情况紧急——不对啊,主子可一直都在马车里呢,她上哪儿看?
估计是最近事情太多,草木皆兵了。
一个乡镇医馆的小女子而已,能懂点皮毛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叶初棠谢过了杨婶子,又请人进了医馆。
杨婶子瞧着那道纤瘦娉婷的身影,同情地摇头。
“哎呦,一个姑娘家,独自养活全家,真难啊……”
……
叶初棠进了屋,一看到病号就后悔了——后悔要的诊金太低,更后悔接了这个单。
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神光内蕴,一袭月牙白锦袍,虽然脸色苍白,仍不掩清隽俊美。
这是她在江陵,不,这是她两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衣着低调,气质清冷,通身带着说不出的贵气。
这哪里是寻常公子?
而他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在左胸,一处在右腹,皆由利箭射穿,眼看应该伤了有段时间了,但伤口溃烂,迟迟未曾愈合——摆明了带毒!
这是把他往死里搞呢!任谁看都能猜得出肯定是有着深仇大恨,才会下此死手。
一不小心,她也得被扯进去。
叶初棠:“……”
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病号。
连舟看她面色微沉,心下焦急:“怎么?看不了?”
就知道不能对这种小医馆抱希望的……
叶初棠把完脉,站起身,听到这话有点想笑。
身为古医世家第三十一代继承人,不知道多少人求着上门看诊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