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皇家血脉?!”
太后根本不与他争论,只点着遗诏道:“上面的字迹皆可请前朝宫人来辩,印鉴也?可经查验。”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这?会儿已经吓傻了,根本没想到他们只是查个案,怎么就知道这?么大的皇室秘辛。
方锦弦却坚持不信,他红着眼睛突然笑起来,抬手就指太后,“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这?个老妖妇故意?伪造证据害得我母妃!才?会让父皇下了这?般旨意?!”
而站在一旁的皇帝这?时候也?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忍痛站出来,“父皇病重时,都?是容妃在近前照拂。”
“我母后,如何能伪造什么证据害她?方锦弦,你母亲的错处,都?是先帝自?己查明的。”
“你放屁!”方锦弦挥了挥手,“要不是你们给出证据,父皇爱重我母妃,怎么会突然查她?!”
太后怜悯地?看着他,“方锦弦,若非你母亲着急立你为太子,陛下也?不会冒然起疑,一查之后——才?发现贞康皇后,本就是被?容妃害死。”
“你母妃害死先帝此生挚爱,他只是让你出嗣,还保留了你最后的体面,你该感恩戴德、终身忏悔,而不是妄图大统,荒谬至极。”
方锦弦却坚持不相信,不断摇头、甚至转着轮椅后退,“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都?是骗我的!”
而太后说完这?些,转身看向皇帝,“容妃方氏这?恶妇的罪行罄竹难书,先帝若问?,我下地?对他说就是。”
“但皇帝,你的过错,需要你自?己背起来——”
说着,她拍了拍手,泱挤在书画院的人潮从两侧闪开,李从舟牵着云秋,缓缓从楼下走上来。
他们二人瞪了襄平侯一眼,然后将从月琴中找出来的信件全部呈送给了三?衙和皇帝:
“太后,陛下,这?便?是方锦弦昔年?制造苗寨‘叛乱’和京中‘大疫’的证据。”
苗寨叛乱一事?,皇帝早已知情,但他听见京中大疫时,脸上的表情愕然就变了。
他本来面色就已经铁青,看完信件上的内容后,更是脸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尽——
怎、怎么会这?样?
他牙齿打颤,忽然捧着那些信件扑通跪倒在地?上:太后说的没错,是他失察、是他盲目怀仁善。
一念之仁,反而害死了更多无辜百姓和他此生的挚爱,昭敬皇后和八皇子,根本就是死在方锦弦的阴谋里。
皇帝浑身颤抖,数次张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而方锦弦在看见那些信件后,突然骇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敢相信地?指着云秋,“你……你竟然是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