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懒得和他们吵,这事儿说白了是家事,外人哪里知道其中的细则,舒党、文党这会儿站出来的人越多,反而越能证明?他们朋擅朝党。
苏驰站在一旁,等舒大学士说完了,才站出来逐一反驳,“怎会没有证据?我看诸位大人是久居庙堂之?高,忘了探查民间?疾苦了。”
“我们这次回来,可?带足了人证物证。再者说,我朝钦差至于地方,又如天子?亲临,自然有先斩后?奏之?权,怎么?各位大人是怀疑我么?”
苏驰的辩才超群,几个御史都在他手上吃过亏,就连舒大学士都舔了舔嘴唇,憋半天,只说出一句:
“襄平侯,到底是皇室宗亲。”
“皇室宗亲就能豁免吗?”苏驰一听这话可?来了劲儿,“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室宗亲,非要等他拉大旗谋逆,几位才觉着有证据么?”
舒大学士说不过他,但却?转而再拜,“陛下,无论如何,宁王一党的影响不容忽视,臣请您千万慎重。”
朝臣们众说纷纭,坐在金座上的皇帝也?是愁眉不展、苦不堪言,太子?在江南,无人帮忙分担,所以这些日子?他头疼得厉害,实在不想断这样的官司。
这时候,宁王忽然出列,对着皇帝躬身一拜:
“陛下,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臣还要赶着回去?陪老婆孩子?吃饭,这就想请辞告退了——”
皇帝一愣,微微抬首看向堂下的宁王。
半晌后?,他笑着挥挥手,“也?罢,今日便到这里吧,诸位卿家的意思朕知道了,都先回家吃饭吧。”
舒大学士等人明?显不甘心,还想再奏,可?皇帝已经让三阳太监来扶他退朝。
倒是宁王根本不做停留,脚步快得连段岩都没追上,几乎称得上是一溜小?跑到的锦廊。
出丽正门后?就急不可?耐上马,直奔王府方向。
留下未能得逞的舒大学士一群人,愤愤看着宁王离开的方向,只觉这位王爷心机甚重:
既能摆脱他们的围攻,还能做出一副看中家庭、无心朝政的姿态,降低皇帝的戒备心。
舒大学士摇摇头,深觉这位王爷难对付。
他转身问?身边的文臣,“太子?呢?江南情况如何,殿下还是不愿回来么?”
那文臣无奈地摇摇头,聚在一起的众人脸上表情都很难看。
相对于他们,段岩和苏驰两个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唇角挂笑,而后?只字不提政事,直说要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