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勾勾嘴角,由着他。
之后,李从舟给云秋说了很多前世后来?的事——
从前觉得能?说的、不能?说的,此时此刻都?仿佛有了一个人分享、承担。
那种?感?觉很怪,像是一个人背着一块巨大而沉重的石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冷深夜里走了很久很久。
突然在某个瞬间,前方的道路上?却突然亮起了亮光,还有人伸出温暖的手,牵着你和?你并肩分担肩上?的重量。
不是卸下重担,而是终于有人陪在身旁。
寒夜不再薄凉,前路不再孤单。
“啊?最后襄平侯都?打到京城了?”云秋骇然地瞪大眼睛,“他、他前世这么厉害的?!”
“蛊术大成、无人能?敌,活人受控、死?尸成兵,白骨大军只往城下那么一立,有些军队就溃逃了。”
云秋想了想,忽然想起来?柏氏骂李从舟那段话,他忍不住笑?了笑?,腾出手戳戳小?和?尚腰眼:
“柏夫人骂你和?乌影是笨蛋。”
“说你们要是早拿出娘亲的遗物、那柄月琴,她早就跟我们合作了。”
李从舟无奈,但也承认他们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也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月娘那些事也是后来?一点点打听到的,哪会像今生这样如此顺利——救得乌影,联络上?柏氏。
“那……”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云秋又忍不住打岔问道,“襄平侯和?柏夫人呢,他们之后是要被?押解归京、让三司审定么?”
襄平侯多少算是先帝的血脉,即便出嗣、名义上?已经?和?皇家没有关系,但……他地位特殊,应该不能?直接杀掉,这场民乱、朝廷多少是要过问一下。
一听这个,李从舟的脸就沉了下来?。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一刀了结了襄平侯。
或许一刀不够,应该前世今生算在一起,攮他个十刀八刀的,甚至是千刀万剐、鱼菱刮。
但……
李从舟深吸一口气,挑开车帘看了眼外面——马车顺着官道已经?进入了山里,银甲卫远远护着缀行。
车夫是他们自?己人,口风很严,即便真听见什么,也不会给秘密随便泄露出去。
不过他还是凑近了云秋耳畔,小?声告诉他,襄平侯并非先帝的亲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