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好笑,刮他鼻子一下,“真是大胆妄言。”
“反正?银甲卫是我们家掌管嘛……”云秋才不在乎,“皇帝总不要连臣子夫妻讲床头话也?要听吧?”
李从舟不想?他理会这些,揉揉他脑袋道:“别想?这些了,小心犯愁太多头发?掉光了——”
云秋哼哼,却忽然看?着李从舟满头的墨发?,突然伸出手揪了一把,“小光头!”
李从舟吃痛垂眸,却在黑暗中看?见了云秋亮晶晶的眼睛,还有?挂在唇畔贼兮兮的笑容。
——小坏蛋。
他俯身凑过去,当场就给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一顿收拾。
唔唔,救命!
云秋扑棱两下,很快就在两重厚被子之下被他亲自拐来的小和尚亲了个头晕目眩、浑身是汗。
李从舟撑在他上方,眸色很沉很沉,像是蛰伏在江底的大鳄鱼——
等六月十二?日,洞房花烛夜,你就死?定?了。
云秋转转眼睛,他才不怕呢。
两人这儿闹了一场,李从舟情?绪一直紧绷着,倒是先云秋一步睡了过去。
而云秋窝在李从舟肩头,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在京城里和刘家产生纷争时,李从舟就已经注意刘银财了么??
怎么?他记着李从舟之前连刘银财的名字都记不住。
而且,什么?纳氏联络襄平侯、什么?襄平侯预备让纳氏刺杀夔州府衙的。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
小和尚怎么?好像未卜先知?
云秋想?不透,只能?揣着满腹疑惑缓缓睡去。
次日——
公孙淳星重新在白帝城的住院里设了家宴,府衙已经连夜被他送回?夔州城里,这会儿就只有?云秋一行人。
老夫人受了惊吓,昨夜起?了高热,小公孙叡也?病倒了,目前都请了大夫由侍从伺候着。
至于刘银财,他确如乌影所言,并没能?撑过子夜。死?得时候整张脸上的肉都溃烂了,眼珠暴突、七窍流血。
公孙淳星、肖氏和公孙贤三?人看?上去都很憔悴,但还是笑着撑起?来招待了他们。
一顿饭毕,云秋他们就告辞作别了,三?人一路给他们送到了渡口码头上。
“这回?的事,多亏了云老板和世子爷,我和内子商量过,还准备了一份儿大礼,想?要酬谢两位。”
公孙淳星说着,拍拍手,引着众人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