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曾少爷这群人,明明犯下这般大案,他们却像没事人一般照旧驾车回了自己家。”
“不过那时天色晚,曾府又在深山内,路上?倒也无人看见报官。”
“曾少爷回家后没洗漱,就带着那么一身?血衣和衣而卧,脸上?都还沾着不少血。”
远津吸吸鼻子,“就这样?,第二天清晨可给丁二小姐吓得不轻,人尖叫一声昏死过去,丁家下人这才报了官。”
云秋:“……”
这不就和前世李从舟在认祖归宗大典上?干的事一模一样?么?
——都是突然暴起杀人,看着像中邪发疯。
“那曾少爷醒来后,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公子你知?道??!”
云秋托着腮帮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不知?道?,他可太知?道?了,那一幕幕的可都历历在目。
远津等了半天没等到云秋回答,看看点?心后,也知?道?主子的事不好追问?,便继续说曾家。
不仅是曾少爷不记得自己杀过人,跟着他的几个武夫小厮也没一丁点?印象。
三十多?条人命是重案,而且其中还涉及弑杀父母。加之凶犯又是自己女婿,杭城府衙不敢擅断,连夜写了陈情书报给浙府。
浙府长?官闻听自己治下出了这么一桩大案,当?日便派了断狱、差捕、仵作和两班皂吏到杭城。
由于曾少爷是犯案后直接回家,凶器、血衣尽在,断狱和仵作验伤后,只用了两日就还原了事情经过。
凶犯、恶首、凶器已明,过程也能以验伤呈报还原,浙府便判曾少爷入死狱、以子弑父母罪处凌迟,其余小厮、武夫也同罪斩首。
只是衙役们用尽了酷刑,小厮武夫皆屈打成招,唯有那曾少爷死活不愿认罪画押,直说他是冤枉、是中邪,绝不可能弑杀双亲。
杀人是重罪,杀头是重典。
犯人不愿认罪画押这就存在办案上?的疏漏,虽说证据完备、断狱齐整,但浙府也不愿落下把柄供人日后弹劾。
于是浙府便以《礼记月令》明典,判了曾少爷等暂收死牢,至秋后方问?斩。
也暗中责令杭城府衙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探查,如确有冤情,便要尽快上?报。
所谓月令,是在说四?时有序,原文云秋背不住,却知?道?一句:“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
后世流传演绎,逐渐也就有了“春夏赏、秋冬刑”的传统,也算是应时有节的赏罚分明。
“曾少爷到底是丁府衙的女婿,丁小姐平复心情后不想这么年轻就守寡,听闻事有转机,也在家中闹起来,要父亲还她丈夫公道?。”
“所以杭城府衙就从凶案发生之日往前查、查曾少爷见过什么人、曾府上?去过什么人,曾泰可能和谁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