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大概是真的害怕伤心了,余氏的哭声不似之前,讼师连忙上前转圜,说他家小姐是一时?情急伤心所致,不是有意?要冲撞。
府衙看那?讼师也是京城十里八乡有名的老人?,这才?嘟哝几句放过?惩治余氏,然?后以“父母在、子女从?父母命”之条,直接绕过?了余氏选择验尸。
这时?候小邱正好打听完消息过?来?,他挤在人?群最外面听了这几句后,便吆喝了一声,“府衙大人?您可要请仵作好好验验——”
“说不定是那?妇人?谋害亲夫、要找机会嫁祸给老大人?呢!”
他在京城里混事多,人?也机灵,喊完这句话就转身躲进?了人?群里,任是谁也找不着他,余氏和讼师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也是看不见人?。
讼师只能拱手府衙,“大人?您别听那?小人?胡说。”
倒是云秋听了小邱这话上了心——该找的证据他们都找了,如按之前陆如隐没死来?办,这案子最终有很大可能是判陆商无罪。
毕竟三礼里有“子从?父”一条,做儿子媳妇的没道理张口就管爹娘要五百两。但现在陆如隐死了,人?命官司大过?天,事情也就棘手起来?。
云秋想了想,和荣伯说了一声就只身退出人?群,他绕出登闻鼓巷,转到公堂后面背街的一处地方,试着喊了两句:“来?人?呐——”
挨挤在暗处的徐家暗卫和宁王派来?的两个暗卫对视一眼,最后四人?齐齐给目光转向那?边巡逻的两个银甲卫。
银甲卫:“……”
他二人?无法,只能走上前给云秋拱手,叫世子、老板都不对,也不老好开口叫公子,两人?犹豫再三,“……您叫我们?”
云秋仰头看着这两位高大英朗的银甲卫嘿嘿一乐,“我铺上的人?都不大好出面,想请你们帮忙查个人?,要尽快详细。”
两个银甲卫抓抓头皮,下意?识仰头看了眼头顶上黄叶茂密的梧桐树,得到树上四人?点头首肯的信号后,才?问道:
“是……什么人??”
“福泉乡的乡长,”云秋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应该还有他女儿吧,反正就是他们家人?都查查。”
两个银甲卫硬着头皮,点头应是。
等着云秋笑盈盈绕回公堂上,他们才?仰头瞪着躲在树上的四个暗卫,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公子刚才?的吩咐你们没听见?!还不快去?!”
四个暗卫分头行动,倒是很快就查出了结果。
他们返回之时?,公堂之上的医官和仵作也验明白了,他们两人?先?后出来?拱手,“验明白了大人?,陆如隐是死于心脏骤停的猝死。”
“猝死?”府衙皱眉,“有无中毒、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