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放他?一马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李从舟将烤好的肉夹出来堆放到一个小瓷盘内递给云秋:
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能?做到引郭敞入局,可郭敞在局中?做什么、怎么做却不一定是他?能?控制的。
怕只怕到时候郭敞给自己作死了,云秋又多想他?什么。
“……舟?明济!!”
云秋的脸一下出现?在他?面前?,那双柳叶眼都瞪得?溜圆,“刚和?你说?话呢!你干嘛?走神了?”
“抱歉,”李从舟摇摇头,给他?摁坐下来,以防云秋被火烫着,“刚刚你说?什么?”
云秋抿抿嘴,说?他?刚才是在问李从舟,要如何对付郭敞,“要是太难的话,我就再想想其他?办法……”
李从舟啧了一声,顺势夹起来一筷子?肉塞入云秋嘴中?,“我会想办法找人转告他?,太子?近日将在琼林苑议婚。”
“……这是什么办法?”云秋不解,他?果然看不懂朝堂政斗。
“郭敞极看中?个人声名和?权势,绝不容许自己的下属有事走在自己前?头,文太傅和?舒大学士近日极看中?武骑指挥使严朝,想让太子?迎娶严朝的女子?、以增长太子?的势力。”
李从舟给烤好的橘壳从炭火上拿下来,倒出里面的茶叶注水、满盏递给云秋说?了句“小心烫”后,才续道:
“严朝与郭敞同隶五军都督府,虽然他?们没有直接从属关系,可是武骑指挥使只是个三品官,所?以郭敞总是认为严朝不如自己。”
“你晓不得?——先前?将军遭了西戎暗算、盲了双眼,朝廷曾动意让人赴西北顶替他?大帅的位置,提出的五个人选里,就有郭敞和?严朝。”
李从舟耐心地给云秋讲了讲严朝和?郭敞的来历,严格算起来,他?们都是泥腿子?将军,只不过郭敞是马奴出生、严朝是宫廷侍卫。
“虽然最后将军的眼睛恢复了,朝廷也不用在五中?选一,可那件事后郭敞明里暗里就开始跟严朝较劲,总觉得?严朝一个区区三品官,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那……另外三人是谁呢?刚才你不是说?有五个人。”云秋浅浅喝了一口茶,这瓮在橘皮里烤出来的茶带有淡淡的橘香,甜甜的、甚是好喝。
“是辅国将军江镰、同知将军段岩,还有忠节水军的龙骑校尉仇赢安。”
云秋虽然不懂军中?各种兵制的官阶,可校尉的品阶肯定够不上正三品,“那这位仇校尉,不是品阶更低么?”
“水军不一样,”李从舟解释,“水军里最高的官职就是龙骑校尉,再往上升,就是走的朝廷五官品阶,所?以他?虽为校尉,但却已?是统帅三军的人物,郭敞自然对他?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