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秋还真没?想过,他不大不小地啊了一声。
不过也难怪,毕夫人看着?是比寻常妇人魁梧,而且在兴庆府时,她?都是一个人就推动了板车和上面的大酒缸。
“我爹就独我一个闺女,娘生下我后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后来爹要?大江南北地跟着?镖局跑镖,也就干脆带着?我在身边。”
“您别看我现在这样?,从前刀枪剑戟我都能耍,遇着?焘哥,也是在我独自押镖的路上,他被?山贼追着?撞到?了我的队伍里,所以我就顺势救了他。”
云秋笑了笑,这倒是个“美救英雄”的故事。
后来毕焘为了感谢山红叶的救命之恩,也就常常到?他们镖局拜访、邀请众位镖师吃饭,一来二去两人熟悉起来,也偶尔会?结伴行商、走镖。
只可惜两人成婚后就过了五六年安生日子,孩子出生后没?一年,毕焘就染上了痨病,强撑了半年就过世了。
山红叶是镖师之女,从未经历过大家族那种口蜜腹剑的明争暗斗,遇到?不平之事她?也多是用武力解决,反而被?毕家那些亲戚摆了一道。
最终只能带着?孩子搬出了大宅,继续走镖度日。
“做镖师不应该很有钱……”云秋下意识脱口而出,而后又尴尬地挠挠头,“对不起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山红叶哈哈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低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衫道:“是因为这个吧?”
云秋抓了两下鼻子,红着?脸闷闷点头。
“后来我受过伤,”山红叶比划了一下,“后腰这里还有腿,其实都不太能用力,骑不了马也走不远路,所以就不能再当镖师了。”
她?这回来京城,也是为了给儿子看病。
“那孩子是染了疳积症,结果被?我们地方上的庸医误诊成了食欲不振,反而给我开了多少猛药,铭儿一日日的是很能吃,但总也睡不好、到?夜里还爱惊惧哭闹,眼?看着?是越来越瘦——”
“我也是没?了办法,才想着?到?京城来寻访名医看看。”
疳积症……?
云秋没?听过这个症候,不过小儿科总比其他科难些,毕竟大夫接诊要?讲究望闻问切,其中这问一样?,许多小儿是说不出自己究竟有何不适的。
“说起来,令公子呢?”云秋问,“身体好些了么?尤大夫的药吃着?可还好?有无人照顾?”
“好,都好,”山红叶对尤雪恨感激,“多亏了尤大夫帮忙做引,我才知道京中慈云观可以借住,孩子托给那边的女冠照顾着?,已经好多了。”
云秋听着?她?这般安排,觉着?一应妥帖,并不像一心要?寻死之人。毕竟她?若死志已萌,必不会?专门找人看孩子,而是会?给孩子直接往慈云观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