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听说——西北多少大钱业都在邀请你,你怎么突然愿意到京城来?,还来?这?么一个新开业的钱庄里?”
不?等朱信礼开口,旁边就又有个人?高?声插话道:“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家钱庄的老板给得多!”
不?过他这?话并没?得到其他人?的认同,钱业里懂行?的都知道,西北有家银号曾经?开出每月五两的高?价相请,朱信礼都不?为所动。
朱信礼凉凉扫了人?群一眼,轻飘飘丢下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诸位要实在好奇,倒不?如来?庄上?看看、存兑一两笔银。”
那几个瞎嚷嚷的立刻讪讪,他们身上?哪里有用的上?存的银两。
荣伯继续又说了许多吉祥话、漂亮话,将钱庄那些行?话都讲了一道,然后就和朱信礼一道儿拉彩绳、摘了匾额和楹联上?裹着的红布。
云琜钱庄四个大字下,是一副潇洒飘逸的对联:
白镪赠君还赠我,青蚨飞去复飞来?。
围观的百姓大多没?看懂,倒是几个官员、书生议论着,直夸着钱庄的老板风雅,还解释了青蚨之典。
与此同时,一河之隔。
一顶棕红色的软轿忽然被叫停,轿子里的人?掀开了轿子上?的窗帘,远远看着那副楹联赞了一句:“不?错。”
而跟在软轿旁边的人?一时没?听清,不?得不?从马上?跳下来?,小声询问?了一句:“主人?你说什么?”
轿中人?轻咳两声,挥挥手让那人?挪开一步,别挡着他看对岸。
“主人?在看那个新开业的铺子?”外面的人?明白了,他挥挥手,“轿夫!我们上?丰乐桥。”
坐在轿中的人?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小段……”
“我们轿子停在桥上?,人?不?出去,”外面这?人?自然是同知将军段岩,“谁会知道轿子里是当朝宰相啊。”
宰相龚世增摇摇头,却也默许了段岩的做法:
那楹联写得当真好,虽没?落款,但字体颜筋柳骨、潇洒恣意,他还真是一打眼就被吸引住了,忍不?住想驻足多看看。
结果轿子刚停好,轿外就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段兄下了朝不?回家,在这?儿做什么呢?”
“属下拜见王……”段岩撩衣摆就要拜,宁王忙扶住他,“诶?是陪世伯在这?儿看什么热闹吗?”
段岩笑着指了指那边云琜钱庄上?的楹联,做出个你懂的眼神?。
而宁王远远看了一眼,也觉得那字写得漂亮。
龚宰相最喜欢写字,这?倒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