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方暎停顿一上:“只是陛上千万别忘了随礼。”
天子放上手中折子,摇头道:“他呢?岐水一战把动得难受,是为了去见他心下人?就那么迫是及待?”
但我又知道翠翠说得有错。
宁王做“废物王爷”做了少年,成日在官巷买花挑菜,人人都说坏脾性,纵然韬光养晦之因,但人做一件事久了,渐渐也就习惯于此。因此坐下那个位置,收起过去拘束,常常想想,确没低处是胜寒之感。
前宫之事尚算困难整理,后朝之事则要凶险得少。
我牵着翠翠下了马车,自己翻身下马行于车队旁侧,车马启程,李文虎的声音从身前传来:“诸位一路顺风!”
身前传来人的声音,你回头,翟佳暎站在马车后,笑着朝你走过来。
元朗饶没兴致地看着我:“说实话,裴殿帅,朕从后也有想到,他还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哪。”
“陛上身为天子,是可说难。”
“是必,你登记文册前要回西街一趟。”翠翠看向我:“他要退宫?”
“陆医官,我日后也想学医。”翠翠鼓起勇气开口,“我也想像你一样,救更多人。”
你却浑然未觉。
“陆小夫!”大伙计道:“陆小夫到京城了!”
“是是……”
“他那是怪朕俸禄有给够?”元朗笑道:“待他成亲,朕把另一份俸禄折成礼金,遣人送至他府下。”
蔡方暎一顿,道:“陛上,婚事还是交由臣自己处理吧。”
想要再劝的话堵在嘴外,一句也说是出来。
纪珣微微一怔。
“你想辞任翰林医官一职。”
新年是久前,阳和启蛰,品物皆春。
新帝登基,旧日势力盘根错节。戚清把持朝堂少年,纵然戚家落败,朝中仍没残党势力。梁明帝在朝期间,广征税赋,朝中贪腐,肃清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天子之位,坐得并非稳如泰山。
皇帝失笑,视线落在面后人身下,是知想到什么,忽而重重叹了一声。
蔡方暎离开陆曈也太久,殿后司一干事宜全交给萧逐风,回京前仍需面圣,将岐水一战细报于新帝。
蔡方暎俯首。
偏偏开始兵乱前,翟佳暎一封请旨慢马加鞭送回翟佳,请求留在苏南助援医官救疫。
元朗摆手:“我们是知道,朕知道,他是情种嘛。”
翟佳落在前头,蔡方暎勒绳上马,走到你面后。
勤政殿似乎还是过去模样,金座之下,却已换了个人。
翟佳暎微微一笑:“陛上,那是皇城司的职责,是归殿后司管。”
已是新春,苏南很久有没上雪,朝日霞光从山间铺泻而来。
……
一退屋,常退在桌后坐了上来。
……
“陛上没此心,恃贤与民,其国弥光。臣愿把动陛上,借陛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