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阳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感明显减轻了。
她唇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已经完成第一步自救任务,系统会根据实际情况,对她这具衰败的身体渐渐修复。
小胡同志您终于醒了啊?一个妇人打了一壶热水刚进门,就看到床上昏睡一天一夜的小姑娘睁开眼、闪动着长而弯的睫毛,笑着自我介绍,我是谭家的保姆,你喊我冬阿姨就行。
你先别说话!昨天早上你刚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也是你这丫头幸运,身上多出粉碎性骨折,尤其是大腿和肋骨的情况很凶险,哪个多移动一毫米,再被你家人耽搁下,你都救不回来了
医生都说这是奇迹,发生的几率很小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小胡同志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什么都别管,就乖乖安心地在床上躺三个月一切的事情都有谭家兜底呢
这保姆阿姨挺健谈的,几乎不需要胡安阳发问,她就哒哒地将所有事情都给交待出来。
之前那几位护士并非无缘无故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是胡安阳说话转移屋里人的注意力,而她忍着巨大疼痛用扭曲的胳膊偷偷从被褥里通过枕头探出来,按在床头呼叫按钮上。
她这里是重症病房,疏忽不得,是以护士听到声音,赶忙往这边奔来。
因为胡安阳不停地按着,先后三位护士都赶来了,就她们这种阵仗,自然也会吸引一些路过的病人和家属们。
但凡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大家伙都愿意当一名正义而热心的好同志。他们堵着卞虹雨和严和通,让他们俩要么给胡安阳支付手术费,要么就将小姑娘辛苦八年的三千块吐出来!
甚至还有人紧跟着这对夫妻,势必要将他们的信息给挖掘出来,看看他们是哪个单位的,住在哪里,省得小姑娘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被丢在医院等死。
没办法,卞虹雨和严和通不仅没能从胡安阳身上再捞一笔,还得为了面子和工作,不得不负责这死丫头的手术费。
入了卞虹雨手里的钱,再掏出来那是长刀子的,能割得她生疼。
是以卞虹雨生了一个主意,直接将胡安阳抛给谭家,说她本就是谭永年未过门的媳妇儿,之前因为胡安阳过于激动、精神恍惚才出了车祸。
冬阿姨撇着嘴摇头:反正啊,你妈妈要了五百块的彩礼,登报与你断了关系,往后不再来往是你未来的婆婆童天薇同志缴纳的手术费
这样也好,断了干净省心,往后你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都与那边没有联系了我们家的谭永年同志,长得高大威猛、硬挺帅气,与小胡同志很般配的
不过他平日里跑出租,没时间来陪着你昨晚他可是守了你一晚上,今早才跟我换班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说到这里,冬阿姨压低声音:
咱们女人结婚啊,就是第二次投胎!谭家孩子是多,而永年情况有些特殊,可是只要男人将你放在心坎儿上,公婆看中,一辈子也就平顺了大半
胡安阳眨巴下眼睛,眉目舒展又怀着感激。
冬阿姨瞧了心里不是滋味,这小姑娘漂亮又乖巧,要是她闺女,不得放到心坎儿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