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爽快饮尽杯子里红酒。
江四爷眼尾噙笑,也给面子,下颚微抬一口饮尽。
胡副参谋看了眼陈老板,哈哈打趣。
“四爷从不去风月场,更不爱看歌舞,怎么照顾了陈老板的生意?今天这场子可是为江三爷定亲才请的,又不是四爷,陈老板谢他做什么?”
另一个人也笑说,“是啊,我们常去,也不见你专程感谢。”
陈老板呵呵一笑,短须下露出的牙齿整齐而白,左脸有个深深酒窝。
“所以四爷是稀客,我才要专程敬,四爷买走我的花,比老爷们听一场歌舞消费还大。”
歌舞厅的鲜花很贵,用来碰歌舞伎的。
尤其这个季节,全是空运来的,价格还要翻倍。
有那个钱,在歌舞厅里叫两个小姐不舒坦?
几个将官很不理解。
胡副参谋挑着眉打趣江四爷,“四爷名花有主,洁身自爱,倒是便宜了陈老板。”
有侍者端了一托酒来,陈老板很有眼色,接过江四爷手里空酒杯。
又将半杯红酒递还回去。
他嘴上还笑语殷勤,“四爷需要,以后不用破费,花送来,我派人给您私馆送去,倒不如来歌舞厅里坐坐,给我积些人气,您说?”
云宁城有权有势的人,都是歌舞厅常客。
江家几位爷,江丰和江戟过去在云宁城,不少在歌舞厅应酬,还捧歌姬。
就连还在念书的江川,也跟人结伴去听热闹。
独独江四爷,都说他烦女人,从不去看女人卖弄。
陈老板当然单独请他。
江四爷是如今军中新贵,人人都想请他。
盛了红酒的高脚杯,掂在骨节修长的指缝间,被食指金曜石衬托的越发昂贵。
“陈老板那儿,爷欣赏不来,吵得耳朵疼。”
江四爷冷峻眉目噙着清懒笑意,晃了晃杯中酒红流液,他笑了一声,“花可以送,我领情了。”
“那我也要,我付钱。”
杜韵仪掂着酒杯与陈老板轻磕,笑语柔和。
陈老板哈哈笑,“真没想到,有一日卖花能比开歌舞厅赚钱,以后我开个花店好了,几位将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