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审上扬的嘴角僵了僵,没好气地扭过脸看他。
“你怎么还学人阴阳怪气的呢?说你们两句还不乐意了,那我说错了吗?”
项冲抬手缓缓将他推开,迈着步子从他身边越过。
“没错,说得好。”
杜审目送他阔步离开的背影,一脸纳闷儿,气得冷嗤一声。
“什么人带什么兵,上梁不正下梁歪!全一个狗德行!”
江四爷知道杜审安排车给苏娉婷送回云宁城时,脸上半点儿情绪都不曾有。
反正人都已经走了,还能半路撵上去给人赶下车?
他没那么闲,做这种无聊事儿。
回云宁前,淮省南线这边儿还有些政务要做交代。
他这些日忙起来,姰暖也没闲着。
项冲找来裁缝给她做秋裳,那边儿收了钱赶工紧,不过三日衣裳就送进了府。
她就忙着交代碧珠彤珠收拾行李,连带江四爷的一起收拾好了。
除此外,还将帅府里那些管事都喊来,有条有序地交代了一番。
虽说她跟江四爷不在,但府里到底还住了许多将官。
总不好哪天回来的时候,又乱成一团。
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
七八日后的傍晚,江四爷从东郊军营回来,就跟姰暖说,明日一早准备动身。
“大帅发的电报,是召爷回去述职,这趟打下淮省三城,也在外呆了几个月,的确该回去走走。”
电报里虽然只字未提姰暖的事,但江四爷已做打算,还是要带她回去。
他看了看屋子角落里堆着的四个大皮箱。
“这趟坐列车,稳当,也舒适些,你带上换洗衣物便成,首饰挑喜欢简单带几样,云宁那边什么都不缺,到时再买。”
姰暖掂着擦手的棉帕立在他身边,见他手从铜盆里取出来,便将帕子递过去,听言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