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锐皱着眉头,听他说完前因后果,片刻没敢停留,就安排人把三台呼吸机装上车,准备亲自去见局长刘三强。
“哎呀,你个惹事精,自己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能忍一忍吗?”
金子锐心中烦躁,回手给了儿子一巴掌,业务上工作已经够他焦头烂额的了,这个不省心的便宜儿子,怎么就不给自己争点气呢。
看着匆匆而去的父亲,金方士非但没有反思自己的格局小,而是咬牙切齿地要报复周愚。
“是可忍孰不可忍,姓周的,你就给我等着吧!”
造就金方士这种性格的,正是他的父亲金大院长。
他非但不从自己儿子身上找原因,反而拱火他计划不周,谋略不高,手腕不硬,再加上在金家这个家族的一手遮天之下,极大地助长了金方士的嚣张气焰。
在省中医,之前不管他惹下多大的麻烦事,都有金大院长撑好保护伞给护着,自然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久而久之造就了他刚愎自用的性格。
“刘局长,我来给您送还呼吸机了!应该没有超时吧?”
金子锐晃动着肥胖的身躯,花白的鬓角流淌着汗水,气喘吁吁地来到刘三强的办公室,口气里满是不服气。
“金院长,你可是要管束一下贵公子了,如果继续这样信口开河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惹下大事的呀!”
刘三强赶紧给他泡了一杯铁观音,还贴心地打开了空调,好让他舒服一些。
他们本来就是同僚,在私下里没有必要剑拔弩张的。
当众发下狠话,那都是形势所迫,做给外人看的。
既在外界里树立了他自己的威信,又不至于得罪了金家。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在私下里,他们二人的关系还不错,既然都在这个圈子里混,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用到对方的时候。
刘三强也是一位比较成熟的中年人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怎么会做出因为虱子烧棉袄的事情呢?
这也正是他不予追究金方士的责任,而是把他的父亲叫来的原因。
纵然外人看着再不顺眼儿,那金方士也是金家下一辈的传承人,是自家人看着千娇万贵的好孩子。
在他们金家,金子锐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他的弟弟金子轩没有孩子,偌大的家业就依靠金方士来发扬光大了。
“刘局长,您这话我可就不待听了,方士那孩子只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就信口开河了呀?一家地级市的小小企业,他们的产品还能超过进口设备不成么?”
金子锐喝了几口茶水,身上的汗也下了,气也喘匀了,一扫刚才的狼狈样子,口气也强硬了起来。
他这是护犊子毫无底线啊,终于也让刘三强开了一回眼啊。
“金院长,你这样说的话,我就无话可说了,念着你们家老爷子提携本人的知遇之恩,这件事就这么地吧,中午我还有一个局,您走好不送!”
小刀拉屁股,真开眼啊。
刘三强本来还想提醒对方几句,周愚的背后是苏大老板,看来也没有这种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