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汴京城内还下了几场大雨。
青梅酒的味道正好,陆世宁和萧远鹤坐在?四?楼上,看?着窗外落于湖面上的大雨,听着这大雨声,心里很乱。
“官家?虽是罢免了他们的职位,但你也还该知道,这还不够。”萧远鹤拿起?酒壶来给他倒了酒,如今陆世宁这般狠厉的样子,才真是将言官手?中的纸笔画作了刺入皮肉里的刀剑。
“我?知道。”陆世宁还在?看?雨落,没?有转头来。
“我?知道这还不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之前我?听着你的话?,去找你那位朋友,他将东西给了我?,我?确实是找着了一样东西。”萧远鹤还有些开心,这东西,是个铁证。
“这有份名单,应该是你父亲所写的,上面还留了杭州知州陆明清的名。”
“还有官印。”萧远鹤将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了看?,这是个绢布,像是陆世宁之前作画常用过的画布。
只是,放了多年了,已是旧物了。
“这是?”陆世宁拿过来看?,那署名和官印,是很刺眼。
陆世宁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当年陆父是怎么藏着这个东西的,他竟是一时?没?有察觉到。
“我?也是看?了这个东西,才敢确定,当年,你父亲,或许是已经知道了他难逃这劫,或许,才会留这么一手?吧。”
“这份名单,是当年在?江南隐田瞒税和海运走私一事上涉案的官员,你父亲留下了这个东西,也是希望,这些事,不会被真的掩盖过去吧。”
“你知道,这些钱两,上头的主?子是谁吗?”萧远鹤点出这个关键,陆世宁才是缓了神来,他只是摇头,他当然?是不知道了。
他所查到的线索,只是在?王相这里。
“是楚王。”萧远鹤跟他说了个明白,陆明清也不过是他们算计中的一环罢了。
“楚王?”陆世宁有些不大相信,那照他这么说,王书仁也是他的人。
“是。”萧远鹤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这走私的货物,有些东西是入了王相一党的官员的囊中,而皇城司中内官,杨素,其实也是楚王一党的人。
“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瓜葛,我?才会跟你合作啊。”若是没?有这条线,他又?怎么会跟陆世宁说这些事呢。
萧远鹤刚刚那句,陆世宁倒是更信了些。
“那他们,是想要谋夺储君之位吗?”陆世宁也想到了这里,既然?是楚王,那能这么干的,动机,怕是为着对皇帝之位的垂涎吧。
“对啊。”
“如今三皇子病逝,九皇子还幼小,怎么能当大任?”
“若是官家?此时?真有个什么不测,幼主?,权臣,傀儡?陆大人读的史书比我?多,应该更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萧远鹤是在?点他,陆世宁一听着这些词,自然?是清楚有这样的储君,国运会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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