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子?,九哥这是防患于未然,做事精细些总没错。”匠人的行老鲁路道。
其?他三?人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抹粉的抹粉,静静地看着三?人在这张罗。
朱九铢左思?右想,又派去一人,“她?第三?日必有行动,打探清楚她?请的是谁。”
不出他意料,第三?天果真有了收获。线人报来的信息拿到众人面?前一瞧。
王二黑:“她?怎么请的这么个人。第一天比的是匠人。这、这是匠人吗?”
鲁路凑过来,摇了摇头?,“我找过的匠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找的此人我从未听?说。”
苏菲娘袅袅婷婷地挪开步子?,坐回椅子?上捋了捋发丝,“这么说,她?便是输了呗。”
只有朱九铢仍觉得哪里不妥,“再去查,务必查清这人的底细。”
第四日,也就是比试的第一天,城东擂台早早地被围的水泄不通。行老们也算是倍有面?子?,请来做评判的是三?位工部的官员,虽是基层小官,那也是实打实的靠手艺建设国家,无人不服。
没有什么虚头?巴脑的,工部官员主持下的比试直入主题,两方推举的人负责在半个时辰内完成被破坏船只的修理。
比试开始后,鲁路推举的工匠迅速拿出工具,二话不说开始修理,杜袅袅推荐的却是在书桌上写写画画,时间过了四分之一,也没见拿起锤子?钳子?,看着怪让人着急的。
朱九铢心?道,难道是他多虑了,这场就这么毫无悬念地赢了。对?方看起来压根儿就不像是个工匠。
就在他松了口气?时,香烧到过半,那人终于动了,他找了别人都意想不到之处开始敲敲打打。
这时候再动手,晚了吧。朱九铢想。
很快,香就烧完了,那人看着也就是勉强做完了活。
线人也在此时挤进了人群,凑到朱九铢耳边,“查到了,此人复姓宇文,单名州字,乃是前朝建造大师宇文凯的后人,当今工部尚书曾请他入仕,被他拒绝了,理由是他每天醉心?画图纸,他此生的梦想,是造一条能远渡重洋的大海船。”
“什么!”朱九铢面?露惊骇,他抬眸望见擂台上,工部的官员们对?着宇文州修补的船舶连连点头?,高声宣布——
“此轮推举匠人比试,杜娘子?胜!”
朱九铢的面?色瞬间由震惊时的煞白转向愤怒时的赤红,他揪住鲁路的衣领,“你不是说,你请的是最好的匠人吗?”
鲁路颇为难堪,垂首道:“是最好的匠人无疑,可杜娘子?她?……她?请的是匠人中的大师啊。已经是超出匠人的存在了。”
朱九铢缓慢松开手,身子?无力地往后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