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她也看出来了,大佬十有八九是被那个修士挑起了脾气才放狠话,如今耐心已经耗尽了。
一连三日,聂桑枝都在日思夜想纠结,身边无人可问询,她便写了信给岳阳和时秋,想了想又抄给了叶徊一份。
时间一晃,自她和岳阳他们分开也快有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从镇上寄出去的信也没收到回信,这让聂桑枝一直不太安心。
她后来也怀疑过当初裴苍炎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让吱吱化身成云寻遍了那座山头,却依旧一无所获。
她试着推测了他们的路线,如果没有留在原地找她,那就是回了天和宗,可她收到了认识的天和宗弟子回信,称没有看到他们两人没有回来。
那么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聂桑枝捧起手心里的白鸽,用力把它抛出窗户:“去找叶徊师兄!”
扑腾的翅羽逐渐消失于天际,聂桑枝趁着暮色和吱吱玩了一会儿,突然看到相同的方向飞来了一模一样的白鸽。
聂桑枝:“?”
这也太快了,简直堪比实时通讯。
但等到拿到手里,她才意识到想错了,隽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嵇云的回信。
信中说他已经将仙人村纳入了长信宫的庇护下,村民也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其中意外发现了两位老来得道的老人,感谢她为长信宫注入了新鲜血液。
聂桑枝呵呵一笑,脑子不知为何浮现了缺了门牙的大娘和梦中拜师的大爷。
翻到第二页,笑容戛然而止,她浑身一震。
“村人皆道有两名长信宫弟子天降神迹,一女一男,从信中得知一人为聂道友,然听村人所述,另一人不像是岳道友,可否告知其身份?”
……天降神迹?谁?
怎么就成她和裴苍炎天降神迹了?是写信还是画画?
聂桑枝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村子才好,从不让他们进去,到一口一个仙人成了村名起源……这跨度实在大得吓死人。
如今半个月过去了,不仅没有消停,还按头他们天降神迹……合着但凡沾点边的都是他俩干的是吧?
好在嵇云也没有询问的意思,但这第二个问题,聂桑枝发现她更答不上来。
裴苍炎之所以要扮成长信宫弟子,起初是因为要进村迫于无奈,然而到了现在她也不确定了。
那天在猎魔点,他们被要求做身份登记,聂桑枝这才知道猎魔居然也要实名制。
她眼睁睁看着裴苍炎写下“谢润堂,长信宫弟子”这行字,生怕头顶的警报器突然响起来,一群人乌泱泱把他们俩抓走审问。
裴苍炎是主犯,她是从犯,以至于为何要和魔修合谋这个问题,在她梦里都出现了不知多少次。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裴苍炎顺利穿上了长信宫弟子这个马甲,成了她的猎魔搭档,也彻底将她绑在了同一艘船上。
聂桑枝提起笔,却不知这信如何回,最终慢慢放下,怔怔看着窗外。
天边最后一丝光线即将吞没之际,又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来。
她迟缓地打开信封,视线落在回信人上。
“叶徊……”
满篇潦草的字迹充斥着他焦急的心情,聂桑枝的手差点拿不住薄薄的信纸。
——岳阳他们,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