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在回港口大楼的路上,森鸥外和艾斯就换过来了。
森鸥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崽子,叹了口气,还是继续抱着他回了办公室。
反正,都已经那样了,是吧。
森鸥外和艾斯之间的差距很明显,被抱在怀里的时候梦野久作还没有察觉到,但当森鸥外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森……叔叔?”
梦野久作有些不安地站在森鸥外面前,低着头脚尖朝内,细声细气。
森鸥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梦野久作,他拿起办公室里的镜子照了照,果然在先前梦野久作摸过的颈侧找到了一个深色的手印。
他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向踌躇不安的梦野久作,“小久作,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梦野久作的双手垂在身前,手指搅在一起不停地搓揉着,但就是没有开口。
艾斯怪道:【鸥外先生?怎么啦?】
森鸥外:【……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啊。】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无奈,艾斯疑惑道:【察觉到什么?】
森鸥外叹了口气,【小久作给你打上标记了。】
【……啊,这样吗。】艾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们今天玩的项目大部分都挺温和的,少有的几个稍微激烈一点的,就是类似于碰碰车那种了。久作的标记大概是那种时候被打上的。
森鸥外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目光沉凝地看着梦野久作:“小久作,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吧?”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颈侧的深色手印,“如果你不能控制好自己的异能力,会有什么下场还记得吧?”
他丝毫没有安抚梦野久作的心灵的意思,要说安抚,艾斯已经安抚了一天了,这个大棒他也该敲下来了。
这种话术本就是逼迫对方开口的方法之一,梦野久作压根就没见过这种阵仗,此时有些讷讷地嗫嚅:“我……我……”
“小久作,我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如果我在你手上出事,那么你的下场,只会比之前说的更加悲惨。”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梦野久作崩溃地哭了出来。
他明明那么喜欢白天的叔叔,怎么可能会想伤害他!?明明、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全变了?
“果然、不管是谁都一样,最后果然还是会变成这样吗……”梦野久作的双眸又黯淡了下来,熟悉的讽刺涌了上来。
艾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总觉得森鸥外这话听起来像威胁了。他忍不住打断森鸥外的发挥,质疑道:【也没必要这么说吧?久作他还小,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很正常。能力是需要锻炼的,不锻炼怎么去加强控制呢?】
就像他的弟弟路飞,7岁吃下了橡胶果实,但当时他们兄弟初遇的时候,他的拳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软趴趴的,轻而易举地就被没吃过恶魔果实的他和萨博压着打。谁能想到,10年后他们在阿拉巴斯坦再遇的时候,路飞的拳头也已经有力到像子弹一样了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对小孩子来说,必须得有惩罚,他才会努力达成我们想要的目标。】森鸥外颇有些冷漠地说道。“小久作,你应该庆幸,你的娃娃在太宰那里,因此我们才能抑制你的异能力起效。但是如果没有太宰,你说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梦野久作哭得更大声了,“不是我!我不想的!我明明早就说过了!是你们说愿意接纳我的!明明、都是你们!”
【鸥外先生,】艾斯有点不赞同这样逼迫的话术,【控制不住他的异能这不是他的错,身为首领,现在该做的,难道不应该是帮助他掌控自己的异能力吗?】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帮助,还有规矩。】森鸥外不为所动,【他必须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不能做的,以及,听从命令。】
【???】艾斯满脑子问号,【就算是这样,那也太早了吧!】
六岁哎,那时候不管是他还是路飞,都处在无人看管的放养阶段,甚至他都已经学会恐吓被爷爷卡普威逼着照顾他的山贼达旦一家了!
“当然,我们愿意接纳你这句话不是说假的。”森鸥外放柔了声调,“小久作,我们当然希望成为你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人,但是人做错了事是需要受到惩罚的,否则我怎么向其他人交代呢?”
艾斯没看出来森鸥外这是什么路数,决定再观望一下。
梦野久作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惩罚……是什么?”
森鸥外做出思考的样子,“那就……先关一晚禁闭室吧,明天我会过来接你出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