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低血糖。
诸伏景光的脑海里闪过的第一想法是:松野如月果然没有吃早饭!
不,不对,应该是:这么大的人还能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甚至饿得头晕眼花了也不知道先补充点糖分和能量吗?
这很可疑,尤其是对方在美国求学的那些年里肯定是自己照顾自己,组织不至于为这种小事专门派保姆。
难不成是松野如月伪装出来的计谋!
类似诸星大玩的那套碰瓷。
苏格兰的眸光顿时犀利无比,准备冷漠无情残酷地去弄醒病床上躺着的人,坚决不做琴酒眼中无害的保姆。
可一抬眼,纤瘦的少年躺在偌大的病床上更显单薄,盖着被子的身躯几乎平坦无起伏,像个纸片人,面容更是毫无血色。
额间重新消毒包扎的绷带几乎遮住小半张脸。
扎着针、注射着药水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更是细而蜿蜒。
诸伏景光:啊这,他其实还是个孩子呢。
几分钟后,已经喂食过葡萄糖溶液的松野如月就睁开了眼睛,像一台临时休眠的电脑那样,在补充了电量之后重新颤颤巍巍地开机成功。
少年目光淡漠地扫了一圈,看见苏格兰的时候,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反馈,好像完全不在乎目前是怎样的处境。
人类的悲喜似乎从来不在这张面孔上出演。
但苏格兰却听得清清楚楚,对方的心声正在崩溃地大叫。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拿黑入东京警视厅的数据制作出东京犯罪率地图,好避开高危地区选个地方租房子当安全区,却忘记了在那些还算安全的地方,背后肯定有原因。】
【这下好了,租房子直接租到警察对面,还情绪激动直接饿晕进医院,以后不得变成重点观察对象啊。】
事态显然已经非常明了,苏格兰勉力压住自己自己上扬的嘴角。
在迎上松野如月望过来的视线时,还主动解释了一句:“抱歉,我想到一件高兴的事,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到时候我可以送你回去。”
顺便看看是哪位昔日同行,直接把这小孩给吓晕了。
【唉,苏格兰这人脾气真好,被琴酒差遣过来当保姆也不觉得不满,反倒依旧热心积极乐观。】
【但是不行,必须赶快离开,而且那个安全屋也绝对不能再回去住,更不能让波本和苏格兰知道这事,不然他们绝对会阴谋论,然后向我下手。】
【因为——】
走廊传来靠近的脚步声,从节奏上听来似乎有点熟悉。
下一刻病房的门被推开。
来人挥舞着一张缴费单走进病房,身后的护士小姐像诸伏景光曾经见到过无数次的那样,用憧憬仰慕的目光望着那个走进来的青年的背影。
苏格兰忍不住微微睁圆了猫眼,颤抖的瞳孔中闪烁着熟悉的脸庞,眼前看到的是张扬而快活的警校五人组。
但是他听见松野如月的心声正在说:
【因为萩原研二再过三天就要死了啊。】
如遭雷击。
萩原研二再过三天就要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研二他才只有22岁啊?!
诸伏景光现在只想紧紧抓住松野如月的肩膀使劲摇晃,就像是新年的时候在神社抽签那样,从摇晃的签筒中获得自己想要的、美好的大吉签。
但那个签筒精却又分心联想去了其他地方。
【诶诶诶!萩原警官和苏格兰面对面了!如果萩原警官惊讶地叫出了苏格兰的真名,我究竟是应该装作饿得头晕眼花没听见呢,还是像高情商组一样,主动走出病房,将空间让给他们叙旧比较好?】
苏格兰:
他十分钟前怎么会觉得琴酒是认为自己比较无害才选他来处理松野如月的呢?
明明是因为他更能渡劫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