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哲哲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刚大病了一场。
这一次原主没熬过去,所以栾哲哲就穿来了。
穿来的这几日,栾哲哲也深刻认识到了原主有多背景板,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份例被克扣寻医问药艰难就算了,连膳食都只能勉强果腹。
要不是想着暴君还有五年就要被推翻,她就能被放出宫,这日子,栾哲哲一天也熬不下去。
虽打定了主意要小心在元成帝后宫苟着,只等五年后出宫,但不代表,她要一直委委屈屈过连荤腥都没有的苦日子。
看着镜子里尖成锥子的下巴,栾哲哲目光坚定地道:“去。”
再不吃点荤腥,她怕是撑不到明天的太阳。
听到这话,月彤本就忧心的小脸,更难看了:“可……内务府还没把贵人过冬的衣物送来。”
贵人不得宠,家世又低微,内务府从来不把贵人放在眼里。
莫说过冬衣物,就连今年份例里应有的夏装到现在都还没给全呢。
不过贵人性子软,从未说过什么,导致内务府那帮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现在连像样的膳食都不给提供了。
瞧着贵人越发消瘦的身形,月彤就心疼不已。
“那就多穿几件,”栾哲哲打定了主意,今日太后千秋宴的席面,她一定要吃到:“穿厚些,也不妨事。”
到底没入冬呢,再冷又能有多冷?
有吃不饱饿得睡不着的夜冷么?
见贵人如此坚持,月彤只好不再劝,去柜子里把贵人的五套衣服全都取了出来。
衣物吃食都短缺,胭脂水粉自然也少得可怜。
不过原主甚少出寝宫,以往,莫说太后的千秋宴,就是皇上的万寿宴,除夕的宫宴,她也都借口病着给推了,倒是还剩了一些几年前的胭脂水粉。
这些物什虽放置已久,但原主打小就是勤俭节约的一把好手,最是爱惜东西,是以,保存的还不错。
栾哲哲给自己简单上了个妆,让自己气色瞧着好看些,毕竟是太后的寿宴,不能太失礼。
虽说她存在感低,寻常也不会有人注意她。但万一运气不好被谁盯上,当今圣上最是个阴晴不定的主,一个不悦让她脑袋搬家,岂不冤枉。
她自然得谨慎行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栾哲哲并不打算出风头,是以,妆容十分简单,只遮挡住了病态,并不浓艳,就连头发也只是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饶是如此,取完衣服过来让贵人挑选穿哪几件的月彤,看到容光焕发的贵人,也是立刻直了眼。
这这还是她家贵人么?
怎么这么好看!
她一直都知道她家贵人很美,只是跟着贵人的这两年来,她从未见贵人梳妆打扮过,没想到,贵人稍稍一打扮,宛若天上的仙女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比舒嫔娘娘都要美上千百倍!
月彤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直勾勾瞧着自家贵人。
好一会儿她才在心里惋惜叹气,只可惜,皇上打从登基就未踏足后宫一步,贵人连皇上的面都还没见过。
栾哲哲没留意月彤的反应,只盯着她手里的衣服看了一会儿,便道:“这件桃粉和这件湖绿,颜色最相称,叠穿起来也不突兀,就穿这两件罢。”
她倒是想多穿几件,但其他几件,颜色不好搭,穿一身花花绿绿,容易引人注意,可就不能安安生生吃席了。
她里面再多穿一件里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