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枫更加生气,“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意思么?这么多年冷眼旁观,等我们好不容易刚有个结果,他们就把手伸过来摘桃子?”
实话实说,肖敬也觉得,这个组织有些不地道,不过,既然沈大哥都同意了,他还能说什么?
沈亦廷也皱起了眉头,“芯片先交给他们审定,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录音里面涉及到什么他们不想公之于众的秘密,是不是就不准备用这个录音,来洗刷爸爸的清白?”
经此提醒,在场所有人都激愤起来。
这么多年袖手旁观,还可以理解成,不便于插手地方司法公正,可现在,因为某些机密,任由含冤之人不能昭雪,就不得不对这种组织的存在意义,产生动摇和怀疑了。
沈亦枫以拳击掌,愤愤道,“反正人在我们手上,我现在就去逼问她,东西到底藏哪儿了。出了事情,我兜着。”
裴震宇起身挡在沈亦枫面前,“亦枫,冷静点。我觉得,组织未必是不想給沈伯父洗冤。”
沈亦枫脖子一梗,“不是你爸,你当然说的轻巧。”
裴震宇也不辩解,看向肖敬,“七爷,组织的安排,是沈伯伯转达给您的吧?”
见肖敬愣怔之后点头,才对沈亦枫继续说道,“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沈伯伯?你觉得,如今,他还会任由组织的摆布?如果他没有跟组织达成某种共识,那他之前的很多行动,组织为什么不阻止?”
他拍拍沈亦枫的肩膀,“说不定,这也是沈伯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别忘了,你和亦廷,之前都被人盯上过,都差点在生死线上走个来回。我相信,韩子崤老婆被我们找到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们耳中,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来个背水一战?”
沈亦廷这时也冷静下来,“哥,震宇说的对,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吧。”
沈亦枫一语不发的走到自家弟弟身边,抬起他的手肘仔细检查,弄得众人一头雾水。
裴震宇很是担心,难道沈亦廷的胳膊上,之前受过他不知道的暗伤?
“哥,你干嘛?”沈亦廷更是莫名其妙。
沈亦枫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看看,你这胳膊肘怎么长的,咋整天往外拐呢。”
肖敬哈哈大笑,裴震宇也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
沈亦廷红着脸一把将沈亦枫推开,“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有本事,穆星面前不要怂,立个威风给我们瞧瞧。”
正说笑,管家领着两位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位黄头发的,裴震宇认识,那晚给他们开车的黄毛,至于身边那位,看上去比黄毛小了一号,个头不超过一米七五,体型消瘦的男子,眼生的很。
沈亦廷却又惊又喜地打招呼,“黄毛,巨人,你们怎么来了?”
巨人?绿巨人?i版的么?裴震宇强忍没有噗出来。
俩人先向端坐在沙发上的肖敬行了个礼,这才看向沈家兄弟和裴震宇,“我们过来陪韩子崤老婆取东西。”
沈亦廷了然的笑道,“有劳二位了。”
此刻,沈亦枫也更加确信裴震宇方才的分析,他就说,那个臭老头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黄毛笑嘻嘻,“这点小事,客气个啥,实在过意不去,再来个佛跳墙如何?”
旁边绿巨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面色严肃地对众人说,“有句话,还让我们当面转达。现在到了收网的最后时刻,对方势必会跟我们决一死战。除了注意自身安全外,还要盯死龚毅的一举一动。”后面这句话,是对裴震宇说的。
楼上书房门,在这时,从里拉开。
韩子崤的老婆,在众人注视中,跑着儿子缓缓下楼,一双眼睛红肿着,显然哭了挺长时间。
走到肖敬对面,她才把孩子放下,先蹲下身来看着儿子,“宝宝,妈妈现在要出去一下,你先和伯伯回房间睡觉觉,等你睡醒了,妈妈就回来了。”
小男孩一声不吭地抱着妈妈,女人叹了口气,“刚才对爸爸怎么说的?你可是男子汉了,要保护妈妈,对不对?妈妈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你要不要帮妈妈呢?”
小男孩茫然的瞪着同样红肿的眼睛,“帮什么忙?”
“你现在去睡觉,养足精神,不生病,就是在帮助妈妈呀。”
哄了一会,男孩总算点头,任由管家抱着他再次上楼。他不错眼看着妈妈的表情,说不出的懂事和惹人恋爱。
看着管家抱着孩子的身影,在楼上走廊消失,女人才转过身来,沉声道,“那个链坠,被我藏到墓地里了。”
肖敬眉头一皱,“藏到墓地?”
韩子崤老婆明白肖敬为何有此一问,不卑不亢地解释道,“虽然,我之前并不知道那个链坠里藏着什么。但子崤他,很紧张那个链坠,平时不让我带,时不时又问我有没有收好,有时候,不顾三更半夜,非让我拿出来给他确认,才善罢甘休。
子崤,他走前再三强调,别把链坠弄丢了。那时,孩子生病,我们自保都难,随身戴着那东西,更不安全。于是,我悄悄把它藏到父母的墓地里。”
“你为什么没去约定好的地点?”
女人苦涩地笑笑,将垂在面颊边的散发拢到耳后,“逃到国外又如何?偷渡出去,身份都成问题,就他积攒的那点钱,够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多长时间?钱用完了怎么办?四处打黑工么?孩子还那么小,我不想让他一辈子都像个老鼠似的活着。留在国内,熬过风声紧的头几年,后头总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