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宿音起床的时候,陆序还没有去公司。
他收拾整齐坐在客厅,似乎为的就是等宿音下楼。
“音音,你一个人回家我还是不放心。”
宿音撩起眼看向他:“所以你要陪我?”
陆序微怔:“……公司太忙了。我刚给赵医生打过电话,他那边没什么事,让他跟你一起吧。”
宿音垂眼,掩住眸中神色,点了点头。
陆序走后,她和往日清晨一样,简单用过早餐之后在庭院里散步。
路过那丛开得正盛的月光花时,驻足停留了片刻。
随后回卧室收拾了些东西。
等家庭医生匆匆赶回庄园别墅时,宿音已经坐着喝了一会儿茶了。
“太太,抱歉,让您久等了。”
家庭医生姓赵,年过二十,但或许是一毕业就来到庄园工作的原因,身上还保留着没有经过社会荼毒的清澈,看上去很年轻。
“不晚,辛苦你陪我走这一趟。”
清冷的嗓音落在赵医生的耳里引起一阵痒意。
他像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一样涨红了脸:“不辛苦不辛苦。”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鲜少有机会跟随宿音一起外出,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面对面的说话。就连昨天跟着一起去商场,也还有夏青禾和司机小王在。
赵医生有心再多说点什么,但不甚健谈的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话题。
直到约好的车来到庄园外,他还在后悔当年大学没有选修那门《语言的艺术》。
清晨的薄雾散去,日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照进室内。
夏青禾迷蒙地睁开眼,想起什么,瞬间坐起身。
换上昨天新买的衣服,她迅速拾掇好自己,便急急忙忙去到了客厅。
却没有看到预想中坐在那里的人影。
她怀疑是不是现在太早了,对方还没起床,但抬头看了眼挂钟,又立马推翻了这个猜测。
夏青禾里里外外寻觅了一圈,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本该享受这难得的独处时光,按照先前的预想,把握时机,尽情探索这座豪华的庄园。
然而,寂静的清晨带来的只有失落。
直到回到住的那间客房,在门上发现写的便签,她才精神一振。
便签上是一行行云流水的淡雅字迹:厨房有提前做好的饭菜。
只是看着这些字,就仿佛能想象到那人清冷柔美的面容。
夏青禾揭下便签,将之沿着边卷成一根纸棍,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连同擦过眼泪的那方手帕一起。
……
偌大的庄园没有说话的人,也没有打发时间的游戏,百无聊赖一直持续到晚上。
陆序终于回了家。
夏青禾一开始没有发现,是去厨房倒水喝路过客厅才察觉。
他瘫坐
在沙发上,静静地仰着头,似乎在闭眼假寐。
夏青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却在路过男人身边时,听到了一声低哑的呢喃:“音音……”
她脚下一滞,心头重重地跳动了一下,像是被某个人的手狠狠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