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好好看看这女子说的话是真是假,温氏你刚才一番话,可有证据?”
魏一言慢条斯理的看向跪在下面的温俪。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温俪知道这是她仅存的机会,连连点头,生怕下一刻魏延又要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当日赵府大火并非是什么所谓的天罚,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死里逃生之后,臣妇意外在赵府的残垣断壁里面找到了一点麻油。”
温俪说着将染了麻油的帕子拿出,魏一言拿过来,轻嗅,扬起眉毛。
“不错,正是麻油。”
他还拿着帕子在魏延面前挥了挥。
魏延冷声道:“那又如何,麻油到处都有我,仅凭这一点就要说是我,只怕也太过强词夺理了吧。”
温俪轻笑,“幕后之人,想必也想到了,若是用火油,定然会暴露身份,便想到了用麻油,麻油常用于百姓家做菜。”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百姓家常用的东西,但由于麻油价贵,即便是普通人也不会一次就买好几十斤。”
旁边的宋尧立马从袖中掏出了一封状纸递给温俪。
温俪一点点展开,“这是从胡家坊掌柜那里得到的状纸,不久前四殿下府中的老管家以经商之名向胡家坊订购了大量的麻油。”
“而后不久,更巧的是胡家坊因为一场大火导致好几个伙计死了,银钱上周转不开,便想向老管家讨回一些麻油转圜。”
“不成想老管家说半点都没有,而巧的是臣妇又在赵府附近发现了关于胡家坊麻油的标志。”
温俪每说出一点,旁边的宋尧就将相应的证物递交上去。
“四殿下,这一场局你做得可真是好,要不是胡家坊的老板侥幸未死,臣妇还不一定有这一份状纸。”
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是有心维护魏延的朝臣们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魏一言缓缓将东西一一展开,“啧”了一声,语带调侃。
“侄儿,你这做的就有点不地道了吧,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魏延沉默,倏尔笑出声来,满不在意道:“胡家坊的麻油又不是只有我府中有,温氏你缘何认定一定是我府中管家买的呢。”
“再说了即便是我府中管家买了麻油又如何,难不成皇子名下就不能有经商的铺子了?”
看样魏延是打算打死都不承认了。
温俪却没有失败的气馁和愤怒,反而出乎意料的轻松。
“看来您是承认在胡家坊买了麻油了。”
魏延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未等他说话。
温俪道:“其实我们去的时候胡家坊的老板已经死了,不过从伙计口中才知道有人将胡家坊最新的一批存货全都买走了,所以本月除了你的四皇子府,不会再有别人家出现胡家坊的麻油。”
一时间,殿中鸦雀无声。
温俪看向魏延,语气讽刺,“四殿下千算万算,却还是棋差一招,如此,您可做不得赖了。”
上方的圣人气得拍桌而起,伴随着咳嗽,是圣人无尽的怒气。
“你这个畜生,混账东西!如此恶毒,怎配为储君!”
“朕之御令,四皇子德行有亏,恶贯满盈,不堪为储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