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头瞥了他一眼,板着脸道:“今天喂鸡了吗?杵在这干什么?”
姜一源望向?沈书临,沈书临正端着竹杯喝茶,见他看过来,便扬起?一个清淡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昏暗,姜一源觉得那目光和上次不一样。
他还记得去?年六月,在医院分别前,沈书临握住他的手,祝他前程似锦。语气像是前辈对?晚辈的勉励,没有一丝含糊和暧昧。手上的力道也拿捏得恰好,和毕业典礼上系主?任握他手的方式一样。
可?是现在,他隐约觉得,那目光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老?吴头却又喝道:“还不快去?!”
姜一源给沈书临添上茶,往院子里去?了。
院里的公鸡母鸡见有加餐,咕咕咕地叫着围了过来。姜一源拿着麦麸盆蹲在地上,抓起?一把随意撒着,耳朵竖起?听着屋内的动静。可?交谈的声音太小,他什么也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沈书临走?了出来。
姜一源立刻问道:“哥,老?吴头没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沈书临说:“奇怪的事情?”
“嗯……就是……”姜一源抓了抓头发,不自在地说,“关于我……咳,就、八卦?他有说什么八卦吗?”
沈书临说:“没有。”
他又道:“不带我逛逛吗?”
姜一源放下麦麸盆,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洗干净手,带着沈书临往屋里去?。
他住在前厅左边的房间?。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占去?了大半的空间?。角落摆着画具和行李箱。
桌上有一些完成的画作?,沈书临看了看,画的是山林中的生活,傍晚的炊烟,门口的黄狗,远方的落日,给人亲切的温馨感。
沈书临问:“你?之前,不是嫌这里条件差吗。”
前年两人一起?来这里,姜一源见到这土屋,眼角眉梢都吊着嫌弃,宁愿睡山路也不愿睡这床。
从画廊偶遇,他的秘密暴露,到现在半个多月,期间?两人有过几次交谈,都避而不谈。这是沈书临第一次开诚布公地提起?这件事情。
姜一源沉默了一下,笑道:“山里能静心。”
他怕沈书临再问下去?,便转移话题道:“哥,你?这次来待多久?你?要是习惯住这个房间?,我就搬去?隔壁。”
沈书临说:“我今晚的飞机,明天要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