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郡主派了贴身的梁女官来?”谢锦安闻言微微诧异了一瞬。
梁女官是皇帝亲赐给康阳郡主的女官,身份贵重,平日里不会被轻易吩咐做跑腿问询的事情。
“是呢,奴才听着,梁女官开口便是为顾二小姐求证。”小时子补充了一句:“方才奴才把风时,小间子也来寻了一趟,说顾二小姐已经证明清白。他还说事情了结后,康阳郡主拉着顾二小姐说了好一会儿话,神色欢喜。”
要知道,康阳郡主为人端庄正直,甚少对陌生人言笑。
“顾二小姐还真是讨人喜欢。”小时子说完,忽而感慨出声。
他话音刚落,额头上便落下一个清脆的爆栗。
小时子心中郁闷,未及抬头,就感觉他家主子将身子架在他身上。
刚才还清朗的嗓音变得黏糊,不高不低地嚷道:“本王回来了!酒呢?”
席上还剩下一群醉醺醺的世家公子,闻言就哄闹起来:“肃王殿下果然海量!”
“惭愧惭愧,方才还以为肃王殿下去躲酒了呢!”
“欸,肃王殿下风雅,必然是去欣赏美人了——今日穿绿裙跳舞的女子,我瞧着就很不错!”
瞥了眼早已空空荡荡的太子座位,谢锦安由着小时子摇摇晃晃坐回座位。
手中高举起酒杯,眼中似水雾般蒙上朦胧醉意。
他唇角一勾,十足十的纨绔模样:“说这些做什么,饮酒便好。”
“以后你可别冲动。”远离了人群,顾菀对张瑛道:“方才我正想好了由头,你却急急说出你托我绣帕子的事情,你母亲必然不高兴了。”
张瑛有些垂头丧脑,似乎窥见了自己凄惨的未来:“我估计得有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得呆在家里绣帕子,不许出去骑马了。”
正说着,就有丫鬟通知张瑛,等宴会结束后,要去安乐伯夫人的房间里候着。
顾菀看着蔫了吧唧的张瑛,轻声道:“不会的——等会儿我和你过去见你母亲,将我见肃王的事情如实说一遍。你只不过怕有心人非议,才替我撒了谎。”
“如此一来,你母亲便不会怪你了。”
张瑛眼睛一亮,又重新欢欢乐乐地回去宴会。
顾菀望着张瑛的背影一笑,转身行至后厢房,听见顾萱犹不甘心的吵嚷。
不过没吵吵两句,就只剩下了“呜呜”声。
——老夫人是顾萱的亲祖母,自然不会像安乐伯夫人那样客气。做出这等丑事,还死不悔改,吵吵闹闹。那便也不用宠着,直接那抹灰的布堵了嘴,等回府再好生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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