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平什么?”
“上次啊……”
江海失笑:“你还数着?”
“我没有!”她面色通红,“这么简单,需要数么?”
江海挑眉笑,拉长语音问:“特别开心?”
蔡满心想起刚才在门廊说的话,脸上发热,捶了他胸口两下,将脸埋在枕头里。
就看她半湿的黑发遮了羞赧的表情,还不忘点了点头。
江海觉得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中午还没吃饭呢吧。”
“都下午了。”这么一说,她也才觉得饿,“我还想去趟超市。”
“买什么?我看储藏间有没有。”
“要是有的话,我就得好好问问你了。”蔡满心说,“洗发水、护发素、吹风机。”
虽然才重逢,但想到这里有别人的生活痕迹,她还是会气恼。
江海笑了一声:“好,一会儿去。”
蔡满心又想起什么,扬了扬下巴:“让我看看你的床头柜。”
“嗯?”
“可以吗?”
他大方侧身:“随便看。”
蔡满心拉开抽屉,又打开柜门,仔细瞅了瞅。虽然知道即使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也无权责怪此前的他,但至少,她可以把看着不爽的东西都扔了。
“呵,可真是个小醋包啊。”江海在她背脊上拍了拍,“没那个准备,也没那个打算。”
“平时除了工作,最多就是去山里赛道越野。”他自嘲地笑笑,“这几年真的觉得……”
想到他刚才的轻叹,蔡满心笑出声来,半是满意,半是好笑:“觉得不年轻了?那现在呢,嗯?”
她尾音上扬,询问里掺了一些娇媚。
他将她捉过来,用力亲了亲:“要是当年就更好了。”
蔡满心想起皮卡后排的儿童座椅:“那,安琳和我说,你是她的brotherinlaw……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就知道,她对谁都那么说……自从最近学会了这个英文词,她就一直这么喊我。”
“你知道她和我聊天,这算,将计就计?”蔡满心掐他胳膊,“为了让我走,你可真是什么主意都有啊。”
“艾婉,就是安琳的姐姐,是曾经照顾了我两年的护士。”江海一边躲闪着她的攻击,一边说,“我很感谢她。”
他当初在国际医院就医,艾婉刚刚从护士学校毕业,一张娃娃脸,温柔细致的照拂,让孤身漂泊的他得到了些许安慰。
手术反反复复,他看到艾婉的时候便更放松一些。这种抚慰平静柔和,能暂且舒缓疼痛,但他从没有澎湃的激情,更觉得她是温婉的姐妹。
两年间,渐渐把她当成家人一样的存在。
后来一位来就医的华商开始追求艾婉,她也曾犹豫,但还是答应下来。可对方往返多国之间,过了几年才知道,他在其他城市令抱新欢。
当时江海已经渐渐扎稳脚跟,也有了些积蓄,听说这一切,便表示将不遗余力,帮她和对方脱离,并回到家乡做些小生意,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这两年艾婉回到家乡,在江海的帮助下,和妹妹开了两家店,也有阿能和其他亲戚互相照顾,生活日渐稳定。
安琳不大清楚江海此前重伤治疗的过程;而且两年下来,也没看到他周围有什么女人出现,更觉得他只对姐姐格外照顾。
她活泼大方,不像姐姐那样温柔少语,话里话外总是想要撮合姐姐和江海,和朋友聊天时,也总把他当作自家人一样。
“哦,”蔡满心撇撇嘴,“那你就让她喊你姐夫,也不拦着?”
“我一直和别人保持距离,不想被追问自己的过去,所以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江海仰起头,轻叹,“遇到你之前,我想过……”
孑然一身漂泊异国,他也会心生疲累。眼见时光已逝,有时候也想屈从于这种温暖。
“我明白。”蔡满心抿了抿唇,“那你们现在……”
“一起吃过两次饭,看过一次电影,”他如实坦白,“再就是,你知道的,大家一起去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