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下去,又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她还怔怔地坐在那儿,像是要消化一下刚刚的信息。
他伸手接她:“是真的。”
“我知道。”她当然相信他,就如同以前一样。
如果他想为了得手而哄骗她,早就有无数机会。但他每次做的,无非是想方设法将她推远。
蔡满心一时气恼,也不想动。
他就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仰头看她。雨水流过他茸茸的短发,衬衫已经湿透,半贴在身上。
看他在雨中眯着眼睛,她又心软,伸出双手:“抱我下去。”
“呵。”他轻声哂笑,“学会撒娇了。”
但他也愉快配合,伸手揽住她的腰,任她双臂搭在肩头,面对面地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沉吗?”她歪着头笑问。
他摇头,又说:“沉也要抱着。”
她眼角嘴角都带了笑意,像弯弯的月牙,垂下脖颈。两个人鼻尖擦过,双唇吻在一起。
他抱着她走进房门,院子里跑来一只米黄色小土狗,跟在一旁,想从门缝挤进来。
“阿黄,出去。”他回身将纱门踢上。
“阿黄?”
“是啊,”他看了一眼屋檐下一脸可怜的阿黄,“我收养的,雨中的小黄狗。”
独自走在雨中的小黄狗,它在散步的路上来拜访我
想起她曾说如果想到我,却找不到人说就和它聊天
I’mlivinginthehouseofmissingyou。
那些哼着歌,淡淡思念的日子,又真切出现在回忆里。
Houseofmissingyou。
蔡满心眼眶一热:“你知道我在峂港?知道我在那边待了很多年?”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你可真是个混蛋!”蔡满心骂人的词汇也仅限于此。
她狠狠掐着他的后背,重又捉住他的唇,这次用了牙齿,紧紧咬住。
他也不挣扎,只是将她抱紧,感觉她的脸颊被泪水润湿,连同唇齿间都变得苦涩。
好久不见,本该更成熟理智的她,此刻变成一个小哭包。
他用舌尖去触碰她的牙齿和嘴唇,像是温柔的抚慰。她渐渐松弛下来,但唇齿仍不愿离开,和他痴醉地吻在一起。
阿黄摇着尾巴,在门外兜着圈,不明白为什么每天回家都热情打招呼的主人,今天对自己视若无睹。
穿过玄关便是客厅,他转了身,和她一起跌入阔大的转角沙发。
隔着湿透的单薄夏衣,两个人的身体都紧绷着,蓄了力。衣裤被雨淋湿,裹住身体,脱起来有些艰难。他帮她褪去衣袖,感觉她的肩背依旧冰凉,便想要起身:“先去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