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先进了食肆内,穿着青袍的店小二立即上前招呼:“四位,请这边上座。”
他们坐下之后,店小二立即取来干净碗碟杯子,又给他们各自倒了水。
听荷本不敢与谢灵瑜同坐的,却被殿下强行拉着坐下。
待他们要了四碗馄饨,店小二让他们稍等片刻,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听荷这才悄声道:“女郎,奴婢瞧着这食肆并不十分洁净,你若是想吃馄饨,待回府之后,奴婢立马吩咐厨房的人去做。”
最重要的是,谁知道这家铺子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她可不敢叫谢灵瑜吃这些东西。
反倒是谢灵瑜丝毫不介意,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她确实不在意,前世她一心做个不让皇伯爷丢脸的亲王,恪守本分从无越矩之处,平日里别说上街,便是出门都是鲜少的。
更别提坐在这样的食肆里,这般大快朵颐。
规矩她守了太多,结果到了最后,也还是丢了自己的命。
倒不如这次活的肆意些,一日看尽长安花。
没等谢灵瑜开口,店外又走进来几个文人打扮的食客,被店小二引着坐到了隔壁那一桌,听荷这才没继续劝说下去。
这些食客身上一股子酒味之外,还有浓浓的脂粉味,倒不是说刺鼻,只能说有些熏人。
“郑兄,钱兄,待会你们可要一块去丰乐楼凑凑热闹,我听闻今日可是有好些个今科厉害人物到场呢,”其中一个带帽男子如是说道。
他对面嘴上有两撇胡子的男子轻嗤一声:“再厉害又如何,便是科举过了,也不是还得像咱们一样等着授官。”
“确实如此,也幸亏有平康坊的这些小娘子们陪着打发时间。”
第三人开口说完,引起三人纷纷笑了起来。
听荷奇怪道:“平康坊的小娘子怎么了?”
她声音虽小,可是他们这桌的人却尽数听到。
对面清丰羞涩的垂下头,他可不像听荷这般,什么都不懂。
“平康坊乃是妓院聚集之地,他们说的小娘子应是妓院里的妓子,”谢灵瑜神色如常解释。
对面原本正端着水杯,准备饮一口的萧晏行,手掌突然顿住。
清丰更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位小殿下,这些话别说从她口中说出来,只怕是叫她听着了,都是污了她的耳朵吧。
可是谢灵瑜却又没有丝毫扭捏羞涩之态,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模样。
听荷却是羞死了,垂着头压根不敢抬起来。
此刻旁边三人依旧在说话,戴帽子男子:“要我说丰乐楼也就是盛名之下而已,都是借着应试举子的名头,大肆宣扬自己的酒楼罢了。”
“可不就是,举子们在酒肆之类谈论诗词歌赋本是风
雅(),如今却被丰乐楼弄成了比赛一般(),实在是俗气得很。”
店小二正好端着四碗馄饨过来。
谢灵瑜抓着他放盘子的功夫,问道:“丰乐楼是什么热闹?”
“小娘子也想去丰乐楼瞧热闹啊?那正好今天赶巧了,待会好像就有一场比赛,据说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比赛?”谢灵瑜突然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