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后就是一个对外的阶段了,佛教入侵后并快速壮大,甚至对儒家形成了压制的局面。
从中晚唐到北宋这段时间,差不多都是佛教占了上风。
这个怎么解释呢,人都是需要精神世界的。儒家对比佛教,门槛高了不少。
教派这个东西怎么讲呢,在下沉市场优势明显。
不过佛教的日子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历代皇帝中不乏灭-佛的举动。
具体原因嘛,就是寺庙有田产,还不交税。稍微想有点作为的皇帝,一看这个就表示不能忍了。我得干它!还有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论是寺庙还是道观,总有一些不正经的假修行者。接着信仰之力敛财,各种奢靡银乱。
你都给自己养成肥猪了,还没有自保之力,皇帝看见了会怎么想呢?
反复被收拾后,在这片只有皇权掌握了与上天沟通权利资格的土地上,宗-教也成为辅助皇帝统治的工具,不愿意当工具的,那就请去死好了。
回到北宋年间,当时的儒家为了对抗外来宗教的侵袭,一代学者们进行了反思,并反过来研究佛家经典,将一部分有用的东西纳入到自家的体系内。
主要的代表人物就是二程,朱熹、陆象山,以及后来的王阳明,是二人学术的继承并发扬光大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理学和心学之争,是兄弟之间的学术思想之争。
只不过二程这哥俩,生前怎么都想不到,他们的学生后辈,能打出狗脑子。
那么这两派争的都是什么呢?
自然是话语权,对于儒家经典的解释权!要不是朱元璋横插一杠子,非要以理学为显学,逼着参加科举的人只能学朱熹,没准明朝的两派学者能打的更凶残。
言归正传!
承辉帝的敲打不轻不重,无非就是让李清明白,伱们搞学术之争的事情,朕不插手。但是你要想糊弄朕,那是万万不用想的。
李清当然听懂了承辉帝的意思,每个皇帝的执政风格都不一样,李清了解承辉帝的风格,自然要做出明确的表态:“臣谢陛下宽仁,臣知陛下有志复汉唐之风,然则当今儒学一脉执牛耳者,多为因循守旧,暮气沉沉之辈。于陛下之志,多有不谐者。故臣窃以为,破旧立新,正当其时。”李清也是有雄心壮志的,只不过他认清了现实,想改变就必须进行变革。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李清的意境是要高于张廷恩的。
“哦,以爱卿之见,如何破旧立新?”承辉帝来了兴致,吩咐裘世安搬个墩子来。
李清谢过落座,昂首对视皇帝时,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臣以为,明太祖重农耕而轻工商,埋下了明末财政破产的祸根。本朝太祖有所改善,该因立国之初,事事求稳而略作微调。后因开海之利,大大缓解财政之困,旧有势力过于庞大,很多事情耽搁了下来。陛下有太祖之风,臣愿为过河之卒,不求一时,但求一世。。”
话不用多说,李清干脆利索的表明的态度。
通俗一点可以这么理解,我早看朝中这帮虫豸不爽了,当初我上奏清欠,被人群起而攻之,这个仇我得报。传统力量太过庞大,那就想法子拉上新的力量进场。我可以花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的跟这帮人耗到死为止。
所谓的新,自然是现在看起来还很弱小的工商。
李清这个观点,与承辉帝要解决朝廷财政困难的阶段性目标是高度重合的。
每个朝代其实都差不多,一开始治理成本都不高,越往后,治理成本就越高,同时财政收入的增幅远远落后。这个矛盾无法解决,总是会一直存在的,都是一个阶段又进入一个阶段。可以理解为周期,但不是经济周期。
农耕集权时代是没有所谓的经济周期的,也不存在通货膨胀。明清两朝,全世界的白银都在涌入中-国,也没见整体物价有太大的波动。原因就是白银没有变成资本,也没有出现资本主义。这就是制度性对工商业压制的带来的必然结果。
生搬硬套前苏的五阶段理论,强行套了一个资本主义萌芽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