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途,你没事吧?”王安石问道。
许遵拱手道:“我。。。我没事。”
王安石又低声问道:“你对此事当真不知情?”
许遵摇摇头道:“我若知情,此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王安石又问道:“你认为此事会不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有!只不过就是那臭小子!许遵真是有苦难言啊!
王安石瞧他这表情,更是生疑,问道:“仲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遵一看王安石满脸怀疑之色,他也知道王安石如今的处境,真的是草木皆兵,心中权衡一番,这要不解释清楚,恐怕会引起误会,再加上他知道,王安石是肯定向着张斐的,于是将王安石拉到外面,低声嘀咕了几句。
王安石听罢,顿时一脸懵逼,过得半响,他才道:“你。。。你说什么?他。。。他这么做,就只是为了那一纸公文?”
许遵点点头道:“多半是如此,但我也是基于此事的结果来推测的,也有可能是他怕有人借此攻击他,故而想弥补这个漏洞。”
虚惊一场的王安石真是欲哭无泪:“我说仲途兄啊,你这也太迂腐了,他帮了你这么多忙,你给他一纸公文又怎么呢,这又不违法。”
许遵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王安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遵纳闷道:“介甫,你笑甚么?”
王安石哈哈道:“这臭小子胆子还真不小,为了一纸公文,差点又闹得满城风雨。”
此案若要再翻,那是非常可怕的。
许遵哼道:“这话你倒是没有说错,这小子的胆子的确不一般,你可知他当初出狱干得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王安石问道:“他干了什么?”
许遵道:“就是状告我让他蒙冤坐了三个月的牢,向我索要赔偿。”
“是吗?”
“千真万确。”
王安石哈哈笑道:“但是他都成功了,不是吗?”
许遵不情愿点点头。
王安石道:“足见此人并非是有勇无谋,如此人才,你怎就不知珍惜,还放他去当什么珥笔之民。”
他反倒是比较欣赏张斐,敢于行动。
许遵苦笑道:“我曾多次招揽他,可惜他看不上我府幕客。”
王安石道:“你就不知道举荐其为官?”
许遵只是笑了笑。
王安石非常清楚许遵的为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多给一丝照顾,也就不再多言。
。。。。。。
那边吕公著回到开封府,马上命人火速为张斐办下一纸公文,可是由于张斐身上没有户籍,根据他自己所言,这户籍在沉船时丢失了,那么这公文就办不下来,于是开封府又顺便补了一份京城户籍给他。
这可是皇帝的圣旨,干啥都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搞定。
这后门走的,可真是润滑油都不需要,且紧迫感满满,怎一个爽字了得。
“皇恩浩荡!皇恩浩荡!”
张斐紧紧抱着那一纸公文,眼中含泪地呼喊道。
吕公著道:“行了!行了!如今你已有公文在身,就谈不上欺君之罪,你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