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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石看似是在全神贯注地观看自己的全息电视节目,实则眼神早已向货架那边瞥了好几回。
艾露伊这丫头平时虽总是早出晚归,但生活作息还算规律。然而那一晚却是和“朋友”在一块儿,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家。
鼓石不免用别有意味的眼光打量这个中午就来找过她一次的汽车人帅小伙——当时艾露伊不在家,他装作是在买东西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是在东张西望地找人。最后,按捺不住的小伙子果然开口问他“艾露伊是不是住在这里”,还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并且大大方方地向他介绍自己名叫千里镜,是铁堡军院的应届毕业生。
鼓石又联想到,艾露伊彻夜不归的那晚,不就是铁堡军院举行结业授典和毕业舞会的日子吗?再加上这丫头回家后,竟然偷偷摸摸地将一枚军院特制的暗红色带灰色镶边的金属编织礼结小心翼翼地地挂在房间的窗台上——那可是只有参加授典的人才会有的,这一切还不够清晰明了吗?
老工匠欣慰又惆怅地笑着远远将两个孩子的身影上下打量。欣慰是出于对叫做千里镜的小伙子感到比较满意。早在征召终试时,他就在电视上见过他出场。虽然没有等到艾露伊,但在离开时,这小子还是非常豪爽地买了几件东西,举止言谈也彬彬有礼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赖。
惆怅则是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收养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还想多享受几年天伦之乐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臭小子惦记上了!
k9行星**:**
“陛下?陛下在浮沱河钓鱼呢。”
“别瞎说,陛下现在在屠夫港阅兵。”
“都不对,都不对,别听他们的,想知道陛下在哪儿?给我十八颗能量豆,我就告诉你!”
“太多了?那就十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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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很烦人。”聒噪的数只机械蝙蝠在军绿色的汽车人军师身边飞绕,郁郁不得志的赛特只得挥手将这些发臭的脏鸟驱走。
曾几何时,赛特还算是惊破天座下的首席军师。然而在历经千辛万苦将威震天复活后,这个霸天虎首脑竟全然不顾他劳苦功高。他表面上礼敬他为上宾,实际上只将所有任务交由声波和震荡波去办,完全架空了他的位置、剥夺了他的权力,甚至是将他监视起来。
原先在k9对他忌惮有加的那些霸天虎蛮兵也不再将他放在光学镜里,更加肆无忌惮地讥讽他的汽车人出身。
为了自己的计划,赛特只能隐忍。不久前,秘殿传来情报,要求他随同威震天一起参加即将在谷水星举行的行星峰会“飞桥议会”。然而秘殿怎会知道,他现在连见一面那个霸天虎头目都难?
背着烧腭枪的赛特每天都只能在各处巡视游走,过着漫无目的、无聊透顶的日子。霸天虎排挤他,不愿替他向威震天传话。唯一能和他说说话的,却只有这些闹心的蠢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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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复生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日子。
威震天在这段时间里分别尝试了多形态变形、空战以及搏击,从反馈来看恢复得相当不错。霸天虎士兵们纷纷盛赞自己的主人威武不减当年,就连擎天柱也不是对手。
只有威震天自己明白,这些阿谀奉承之言有几分真切。
他的机体在海渊之战中被擎天柱严重损伤,只能依靠火种的能量缓慢恢复。即便震荡波已倾尽心力为自己进行了部分改造,他也绝不可能和当年的状态相提并论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威震天只沉醉于四处寻找能量源——唯有源源不绝的纯正能量能够支撑他、强化他。至于食用级能量块、原始注能核心之类的,对他而言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更让霸天虎之王感到棘手的是,他突然开始频繁地重复做同一个梦。
这个梦境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梦里他被锁在笼中,奄奄一息,动弹不得。而就在他濒死之际,笼外却伸进了一只纤细的白色手臂。小小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纯净的能量流如温泉一般涌进他的体内,治愈他遍体鳞伤的身躯……
只要他闭上光学镜休眠,无论是否是载具形态,这个梦就会周而复始地出现。后来,梦中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威震天甚至能梦见那只手臂的主人——它身披锈废的斗篷,一双紫色的光学镜却明亮生动。它还垂着一双晶莹流光的双翼,脑袋上的尖耳则警惕地收缩。
而梦中的“自己”,渐渐地却出现一条红色的尾巴。
在神经传感器的解译中,威震天才终于发现,这并非是自己的梦,而是鸣鞘的记忆。
为霸天虎之王的重生献出火种与生命的鸣鞘以梦境般的另一种方式存在着,也将他过去的某些记忆碎片带给了他敬爱的主人。
记忆中的小东西用那股来自火种的纯净能量拯救了霸天虎性命……那能量是如此温热,如此亲切,如此令人愉悦和满足。在反复身临其境的体会后,威震天便更加笃信无疑——它的能量传输程序要比那些不著见效的外部输能方式好上百倍,它就是他要找的能量源!
“把它给我带上来!”
在震荡波的实验室里了解了梦境的真相,威震天攥紧拳头,向身旁沉默的情报官吩咐道。
声波点了点头,震荡波却紧跟着摇了摇头:“陛下,她不是霸天虎,也不是汽车人,她是一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