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轮回将所有人串起来,这种消除不公的方法对他们来说其实颇为复古。从前他们就是一出矛盾就融合再分配,以此来不分彼此,所有人都为扩大体量,扭转现实为一切的核心而运转的。然而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产生差别太久了,再想回到过去只怕不易。他们现在的社会状态正维持在接近春秋战国的时期,国野制正在逐渐瓦解。由城池内的国人构成的军事统治真正无以为继,为了使自己的政权实力取得优势,各诸侯都在尽力增加自己的国民总量,国野的界限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诸侯们也在追逐体量。就算献祭之术可以让他们做到很多根本做不成的事,但体量的影响却从未削弱。为了能够更快积蓄力量,压倒其他诸侯,诸侯实际上也在一直扩张国人的范畴。话虽如此,他们却不会随意招人,不管不顾只为扩张整体体量。他们需要维持自身的统治力,确保治下百姓对他们言听计从。这不光是为维持稳定考虑,他们必须教会国人相应的理论,令他们因此坚信不疑,才能提供更多的支持。他们还需要慢慢筛选扩张,这用轮回把人串起来却不管不顾。他们只需要把对方变成继承自己记忆的千千万万人之一,就能短时间内完成统合,如此诸侯们如何维持自身的优势。而且,每一个被灌输记忆的人都是大预言家,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并且团结一致,完全互信,要是让他们发展起来,诸侯们还真不好解决问题。其他优势都是虚的,最大的优势便是他们都是大预言家。与他们比起来,诸侯们虽然接触更早,却是班门弄斧。他们敢袭击诸侯,便是诸侯们会输。如果必败无疑,他们自己就会打消念头。如此,诸侯们在预言到这些人有发难打算的情况下,他们就已经无法挽回。而且这种威胁来得比想象中迅速得多。因为如果他们需要准备时间,那他们就会被过早预言,那他们照样会失败,也会自然地打消念头。表面上看,如果这么算的话,那早在他们崛起之前,诸侯的预言便应该能够反过来覆盖,堵死他们的命运。然而此事不能这么算。不是所有人的预言方式都够格的。诸侯的预言部门主要是为诸侯之间的争斗服务,即使遇到了担忧的状况,要申请预知,也得长时间排队。等到他们终于察觉到问题所在,一切早就来不及了。春秋战国的时代还是太早了,即使他们的产业膨胀得相当浮夸,自我抑制却也把他们推上了绝路。诸侯们学会什么新东西不需要过程。他们教给普通国民的才是纸上谈兵的水平,到他们自己,知识灌输才是常事。他们本就可以轻易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任何东西,只是需要一些提示而已。提示一到,诸侯们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开发新的力量之源。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只是毫无顾忌地抽取其力量。在他们眼中,他们已经超越曾经他们创造的神,现在的他们不需要顾忌任何东西,他们必然取胜,轻松得如同撕开纸人。他们太快地激活了已经很久没有注视他们的人造天道,人造天道对他们扭曲的基本规则只觉震惊,却并无任何危机感可言。预言部门难以相信他们的成果,反复预言了几次,最后陷入了沉默。“怎么样,他们会成为我们的威胁吗?还有机会挽回吗?”来者终于排上,焦急万分。这些日子他日日睡不着觉,只等这么一个结果,可是下了血本。现如今对方如此沉默,他怎能不急。那负责预言之人并不搭理他,把他的东西放一边,转而预言另外的东西。“别啊,这个真的很重要,我得去作为报告的重要参考的,可不能带过啊,我们整个部门都高度戒备好长时间了,可不能直接忽略啊。”他是又焦急,又不敢得罪眼前之人。这些预言家的地位尊崇,可不是他们能比的。那预言者半天没喘气,半晌之后才长叹一声。“都来不及了。一叶障目赋予我们力量,却也让我们忽略了太多啊。事到如今,此事已不是你们的工作内容了,我去求见吧。”来者愣了愣神,随后郑重一礼,沉重地离去。“世界末日了吗?”旁边的孩子童言无忌,冒出一句,显然受到感染。“没你的事。”那预言者懒得与他解释,匆匆忙忙去找他们的诸侯王。事到如今,再不尽快采取行动,怕是脱壳而走都做不到。掌管预言的人们与诸侯的关系一言难尽,总之是不太分彼此,但却也禁止越界。如此急于求见不合规矩,但他也顾不上许多。由于国野制的日渐模糊,王城的范围也在快速扩张。城墙套了一层又一层,内环的城池已经逐渐彻底变成诸侯的私人领地,按规矩是决不允许靠近的。外人不知道内城的具体布局,预言者们却知道。城墙只是表象,内城之内别有洞天。诸侯们还没内斗之前,他们便已经预言到了即将发生的这一切。因此,他们早已准备好逃离的计划,开始建起没什么防御作用可言的城墙。他们可以借助内城的洞天世界逃离这里,只是由于他们的实力有限,这个逃离的装置能否正常运转属实是看运气。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启用,且不说年久失修,要是这诸侯王有什么私心,怕是他们都要遇害。如果是难以应对的局面,那还能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但问题是每个诸侯王都有自己的城池,并且过去甚至有些诸侯根据这个行过骗,事到如今,诸侯王之间的互信已经出了大问题。得知情况之后,他们还是决定自己先作尝试。突破守恒定律完全不是难事,重要的是稳定掌握守恒定律。:()科技树偏移的仙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