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整顿部下,原本组织里各种派系内部也迎来大清洗。并没有改天换地觉悟者被他们排除到权力核心之外,他们原本毫无战意的组织自此开始脱胎换骨。他这么多年的盟主确实不是白当的,整顿起旗下来丝毫不带迷茫。很快这原本只是扎堆在一起虚张声势,抱团取暖的小势力就变成了一个即使他是花瓶也有一战之力的组织。这组织在那事之后快速扩大影响力,不用外部真提供什么技术支持,各种曾经闻所未闻的产物井喷般出世,旗下的人们磨刀霍霍,跃跃欲试。失去了叶公好龙的虚假支持,他们开始立刻武装起来,没有了与他们并不同心者的红灯,一路绿灯的他们潜力快速激发,什么核心技术,什么深度奥秘,一切只等武斗出个真正的结果。全城的人严格来说都血脉相连,总人口根本没有让他们拉开多大的距离,如此激进地内部武斗,实在是夸张了些。然而现在的权利中心如果完全不表态,怕是会酿成大祸。尽管一直以来这些封王们对于治下都是放养的态度,但不意味着他们会放任任何事。没过多久,来自诸封王的镇压很快落地。虽然架构古老,进步缓慢,但是这些灵器可不像人一样顾及许多,没有人指导,他们照样会持续观察,不懈修炼。这些本就不是活人的灵器手握权力,不断实验,其实力不断提升,确实登峰造极。世界上的物种曾多次发生大灭绝,这些物种因为环境变化,天道更易,失去了维持他们生存的基础,明明是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庞然大物,却因为被釜底抽薪,最终只得抱憾。此事正可类比。那些立刻拥有超凡力量的大能虽然通过大改得到力量,但终究急功近利,被贪婪吞噬,踏入不稳定的天道范围,难逃一死。这些点化造物们则不一样。很多极其微小的生物,蝼蚁一般,实力排不上号,但却能一次次逃过大灭绝的洗礼,连未演化的先祖与演化后的新种族,一直在世间长存。虽然这些灵器们在力量上并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他们在自己的范围内不厌其烦地磨砺,事到如今,也足以令人称奇。灵器们自知汲取威力绝非易事,因此他们的作战方式专挑逃不开的缺陷下手,如同大灭绝时的釜底抽薪一般作战,战斗方式与人可以说没有半分关系,与灵器二字早已不搭边。讨贼檄文一出,当天他们的城区就变得死气沉沉。所有人都只觉浑身精力被抽空,走两步便气喘吁吁,头晕脑胀,身体的各种平衡皆无法维持,上吐下泻,只一天的光景,整个城市便乌烟瘴气,即使是没有立刻暴病的,当下暴跌的卫生条件也在快速腐蚀他们的抵抗能力。还没开打,他们便已经溃不成军。而显然这些来镇压的灵器还根本没有如何发力。此次镇压的主要目的还是揪出传言中那个布阵封印他们考场的外来者,他们可并没有把自己治下血脉相通的后代们一起消灭的意思。如此手下留情也在情理之中。现如今他们显然士气低迷,如此根本撑不了几天,怕是就会发生临阵倒戈之事。压力给到这个盟主这里。说起来,这盟主其实有现成的解决办法。只是他颇为惆怅,不知自己究竟有几分胜算。在他成为盟主之前,他有过不止一次性命攸关的危机。他过于依赖武器,实力实际上不怎么样。因此,他常在各种地方因为各种原因受到重创,以致性命不保。也因此,他身上很多地方都用的是义体,都是借灵器化形,补全功能,才侥幸活下来。现如今人们的身体都因为各种原因翻江倒海,让人无比虚弱,算来算去,也就是多换几个部件即可缓过来的事。然而义体是有明显的缺陷的。人的器官与其他的生理机制环环相扣,将某个器官换成义体,确实能补上最核心的功能,但很多没那么明显的功能就因此空悬了。这种道不明的空虚感已经折磨他很多年了。他不知如果把这义体推广开来,这些人们以后是否还会忠于他。若是因此失去了人们的拥护,那他纵使赢了也只是饮鸩止渴。灵器拙劣地模仿他身上的功能,不论如何都无法让他恢复往日。这些灵器终究不是人,尽管他们也不断迭代,但终究很难模仿身体的所有功能。他并不像适格者那样有够老的资历,可以以适格者的体质跨越生死,对他来说,这灵器义体实在有太多拿不出手的东西。他可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徘徊。他必须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否则以现在的士气,他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被背刺致死,在此灵器的发源之地再也没有用义体续命的机会。事已至此,接不下招,那就只能想办法让对手也接不下他的招。他怎么说也是外面新派曾经的盟主,外面新派所用的各种级别的心魔与攻心,才是他最锋利的武器。城市的建筑开始颤抖,吊灯在摇晃中开始流下烧红的哀鸣,虚弱的众人只得奋力爬起,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何尝见过地震,况且还是这种不完全是地震的震颤。室外闪烁着耀光,地裂大口喘着粗气,一切都在融化,这些点化的造物也开始重病,高温蒸汽与岩浆喷出地底,他们人造的活体世界正在极速溃烂,销蚀成一个空壳。原本平面的城市变得立体,建筑被地面吞噬,最骄傲的大楼也弯下了腰,无力再继续站着。这大灾可不论什么灵器是否高级,从未有过病痛之苦的点化造物们第一次感受到他们已经研究多年的无形杀机。只有他自己随身携带的,已经在新派的对抗中摸爬滚打不知多少年的灵器们能够抵抗这种心魔。这些能够自己控制自己变化的造物们,只被区区不可控的神经信号便拖入深渊。:()科技树偏移的仙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