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被人造的天命凝视,动弹不得,他们的世界依然不乏心怀憧憬的浪漫主义者。尽管大部分人的憧憬都是完全逃离实际的,但这不影响他们仍旧可以触及民意。
人各有志,他们所追逐的目标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只会让人听后耻笑的部分。甚至在这个普遍不老不死的世界,还有人在重复地追求长生。
之前的时候,人们对这太过复古,打出追求长生旗号的组织可以说只当笑话来谈,但时过境迁,谁能想到事到如今了这样的组织还能迎来第二春。
这样追求长生的组织自然是由分散在外的野人组织出来的。在外的野人们缺乏技术支持与指导,不论是组织大小还是技术积累,都无法触及曾经他们最普及的永生。
又想活,又不想回去,这么一个组织应运而生。该组织一边研发,一边组织人手去那些依旧普及永生的地方,设法推进他们的研发进度。
在他们这,怕是再难找到如这长生组织一般赤裸裸与野人有关系的组织了。
人们想要逃离这人口过于稠密的地方,逃离这场杀人于无形的大觉醒,少不得找个野人向导,前往更人迹罕至的地方谋生。
当然也不见得非要选择逃离,他们当然知道,复合体的体质可以完美抵抗这种绞杀意志的影响,并且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但这种事他们却无法指望逃难来的复合体们能起到什么作用。
缺乏相应的人帮他们解决问题,他们只能另寻他法。反正这种转化并非复合体势力垄断的技术。
但即使有,想要真去选择谈何容易。大敌当前,哪有人为了更好的生活而留下来。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无奈,最终不得不留在集体之中。这些别无选择的苦命人自顾不暇,但凡有点余力怎至于沦落至此。
有人长期被束缚,有的人苦尽甘来,也有的人在煎熬一段时间后,彻底走向了失败,孑然一身。
在愈合的过程中,一大群人的意志最终会幸存其中一个。虚弱的意识会在别人意识主导的过程中被封闭关停,其中唯一的胜利者则会在大量的信号反馈中意识到自己的幸存。
梦中的人无法意识到自己在梦中,但其醒来之后会很清楚自己已经苏醒。原因很简单,在睡着神志不清的时候,人只是无法察觉不对劲的地方,但醒着的时候,人会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大量感觉信息,根据外界的反馈意识到自己正醒着。
这种效果似曾相识。曾有人把所有的意识当作自己的梦,而自己成为这梦的主人,其可以意识到所有人的想法,并且能够封锁所有有智能之物的想法,使其永远无法意识到一些东西,令其在有出路的情况下受困。
天命根本无法将其视若无物。这天命依附于人的操作与指挥,这种把所有人的神智握在手中的力量也许无法阻止那造物摧毁世界,但却确实可以让天命停摆。
这场大型愈合也许并不能导致天命无法运转,甚至只会使天命的设计更进一步,让他们可以更进一步地把命运玩弄于鼓掌之中,但可并不会为他们的作为买单。
人们曾经费尽心思争夺,最终失传的力量,在这场打破人与人之间独立性的浩劫中重新睁开了双眼。
毫无意义的工作四处流传,无中生有的争端毫不手软。人们对此现状无不唉声叹气,因而一直有人在想尽各种办法改善生活,或是帮人们脱离苦海。
改善生活很不容易,更多的是传授一些指派工作的当局不会传授的技术与能力,以让人们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知识下载的背景下,知识也不见得是别人无法夺走的东西。但即使是可以夺走,学会些新的东西总归是可以赚些外快,或是让人不至于束手无策。
人们同舟共济,代代相传他们的理念,加之他们的宣传背景也是鼓励他们互相帮助,在和谐的协作背景下鼓动创新,相比推崇武斗的那片地区,他们这边还是相对而言和平不少。
他们代代相传的团结一致还是有效果的。这毁灭性的灾难降临到他们头上时,他们所聚焦的目标正是那些有着奉献精神,第一时间为对抗灾难奋不顾身的一批人。
有句老话叫哀兵必胜。人不是一种纠结于善恶来判定的物种,其显现什么样的表象,取决于其受到怎么样的引导。这种愈合绞杀分明应该带来严重的信任危机,人们只顾自己逃亡,不敢与更多人有接触,但表现在他们这边则截然相反。他们不止没有散开,还前仆后继地为对抗灾难,设立安全区而努力。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智能的桂冠重新现世,大觉醒的真相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大觉醒拼上了他们的最后一块拼图。人们从争夺中苏醒,解开了一直扣在他们头顶的抑制。
混乱走向尾声,人们开始有意地研究起这种掌控人们智能的力量,天命在这一刻几乎解开了所有的限制。
这是一种流传已久的法术,只是因为当时的局限性,人们只把其当作宝物一般争夺,甚至把其赶到了人迹罕至的外环。现如今其重新现世,人们终于开始研究起其运转模式,而不是对其争夺,最终导致其失传。
大觉醒不是一次制造可以看到自己的第三人称变迁,也不是一场对生产方式产生冲击的产业革命。大觉醒挖出了他们世界曾经哀叹的遗憾,将其带给每一个人。他们修炼时因此多了一个必修的部分。
他们发展出来的分支各种各样,保留时确实很难完全保留下来,最终只会保留核心的影响因素后传。
他们核心的影响因素自然不是什么强权,什么天命监察,他们的核心影响因素是时空运输。他们可以穿越时空运输一些东西,并且可以导致世界分裂,以未知的代价产生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