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不受严格引导的碎片高速飞旋,只要稍加驱动,转瞬之间就能把人撕成碎片,稍有不慎,连反应的时间都等不了就能分出生死。
此人实际上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状况,但其出起招来依然如鱼得水。要说他平时就会把刀打碎了用来奇袭当然是绝不可能的,但借用一些小物件干扰亦或直接重创对手却是他的拿手好戏。
两次抵近的攻势都付出巨大代价,武器在他取得进攻主动性的情况下接连被破坏两次,纵使之前的攻击再有效,他也不会随意接近目标。
尽管被寄予厚望,受各种优待,但他依然没有身为陷阵先锋队觉悟。如果哪天遭遇苦战,他一定会自己突围,把战略目标丢在一旁。
说到底还是他们内部风气混乱,军心不稳,以至于他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优势。
这几次过穿下去,他自认已经稳操胜券。然而下一刹,对方不止没有受重伤影响,甚至刹那间已经打到眼前。
突然的变化让他吓了一跳,然而却并不影响他快速反应。身上的重甲迸发出强烈的能量,他依然可以像挑飞一张报纸一样轻易挑飞面前的敌人。
然而挑开眼前之人之后,那被穿了好几个孔的人却分明还在眼前站着,依然身负重伤。
他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认为自己的感知受到蒙蔽,搞不好刚才挑飞了一个自己的队员。然而错判却只是让他的肩甲被拍碎,持柄之手险些让手中的长柄脱手。
他自己的队员根本没人有本事拍碎他们的重甲。他们的装甲性质类似,相应其发力也极易被以同样的方式卸去。除了刚才,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的武器装甲碎裂。
再定睛一看,他才察觉到周围的一切早已不同。不止他的对手有好几个,他的队友竟也凭空多变出一些。这些凭空多出来的人阵营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他这边的人在抵抗时明显劣势。
这些同样的人身上的伤势并不同步,但却有某种说不上的联系。他只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站在这里完全无法维持平衡,只觉头晕目眩,感知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无法承受。
逐渐,他听得到,却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正在干什么,若说战机,他早已延误所有的战机。
由于机动能力的巨大差别,实际上他们交战的地方甚至没有脱离远处的监视。同样的事情,在远处的监视下更加惊人。目标区域的地形不久之前好像有什么伪装的野兽突然活动,之后又回归平静,那片交战发生的区域色彩好像被什么东西抽取,始终看不清楚。
如果只是没色彩还好,然而那片区域显得过于安静,不是正常的安静,而是一联络就让人感觉到昏昏欲睡,陷入挣扎。竭力获取信息的结果最终只是他们都被位置的东西吞噬,毫无痕迹地消失在了原地,此番出战全军覆没。
如此大败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他们对于对手的理解并不算浅薄,但对于这先驱开辟的前路究竟实力如何却并无过多理解。就正常看来,双方之前有过的小摩擦应该大都不到点子上,以至于互相之间知之甚少。
不借助身外之物,显然这先驱带领的这批人研究的深度很难寸进,因此容易被小看。然而方向只是一方面,由于他们有着前人的诸多积累,因此即使只是大面积扩展广度,他们也可以拥有不差的实力。
迁徙森林源自融合造物的制造,融合造物融合了之前的笼中之鸟和驱动他们整个世界撞向另一个世界的老古董。笼中之鸟长期生活在人们思维组成的无实质牢笼,并且其兴盛于知识下载快速发展的时期。因此大量前代的积蓄就存在这个全新造物的记忆之中。
他们大批勇于探索的人们正住在那造物制造的劫场核心内的设施之中,与不可战胜敌人的余波斗智斗勇。
那从未被观测到的造物本身在哪没能找出来,然而他们却通过在劫场中解密不断进步。尽管他们远远不能接触无所不能,然而他们正在一个个接触前代再难寸进的领域。
完成筑基的人将于过往大不相同。不止是不吃不喝,他们的神志也开始不似常人。筑基之人往往变得淡漠,会在生活的过程中变得古怪。
与过去主体思维好像君主,直接控制自己体内的人内人团体不同。筑基者往往心不在蔫,表面看起来主观能动性开始明显下降,对周围的一切变得麻木起来。
麻木,但不愚蠢。任何筑基没有卡住,以至于无法寸进的人实力都会尤其强大。这种强大不显山露水,但却确实可以使人取得超凡的能力。他们可以对一切问题对答如流,并且拥有超脱于周遭一切的强大力量。那些筑基之后逐渐失去自我的人甚至可以仅凭一念之差将自己扭曲为静物。这种精密的转变显然不是人该能做到的事。
确实有人在筑基之后成功度过了阶段,最终没有彻底失去主观神志,但这些人往往也不会留下来。他们随心所欲,不为任何变化而侧目,开始为他们不理解的东西奔波。
筑基后的人突然变得无欲无求,当场开始开悟,开始通晓一切,开始拥有难解的强大。最开始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但随着研发的深入,他们逐渐知道为什么。
他们从未见过制造整片劫场的那个造物,但那个造物却会狩猎他们。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为其所吞噬。
这种吞噬不是肉体上的。就像笼中之鸟不是一个拥有肉身的存在,这个他们定位无果的怪物也没有确切的肉身。每一个最终不再活动,化身为石像或者其他的什么静物花草的人都是已经被狩猎过的个体。他们突然变强后不再活动,本质就是败下阵来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