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人群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的剑甚至尚未分毫接近测试桩,测试桩便喷出大股蒸汽,众目睽睽之下让得分数字飙升。正在分数上升得越来越快的时候,这先驱一剑劈下,将这木桩直接整个劈开,向来只是发红的木桩竟当场烧起来,于外人看来与水泥自燃有的一拼。
一剑劈下之后,分数上涨戛然而止。测试桩当场报废,其分数也停在了只比对手高一点点的层次。
按照他们这边的理论体系,他们是完全无法解释眼前的因果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先驱攻击之前这测试桩就开始暴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不可燃的材料竟会自燃化为灰烬。
再也无人质疑这先驱的实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但很明显这个先驱的实力远比他们最开始预料中强得多。
尽管路线截然不同,但他们想要查出这个先驱变强的原因并不困难。他们很快察觉到这先驱的身体状况不同以往,其性子也开始与以往出现偏差。
察觉到问题之后,他们没有贸然行动。这些有成果的人们相互接头,很默契地选择了并不声张。他们还有很多东西想测,借助这场对方主动参与的赛事,他们可以设计很多有用的实验。
这一年多赛事中,很多被认为相当有潜力的天之骄子在赛程中折戟。这些没有谈拢合作的天之骄子们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忤逆巨富的意志,最终只能含恨埋没,失了应届的身份。
这一年的比赛项目出现了一些明显的变化。向来讲究安全第一的比赛竟然加入了正面接招的项目,说是能保证绝对安全的护身牌虽然看起来确实不简单,但却毫无疑问无法掩饰什么。
尽管他们美其名曰“通过防御技巧来削弱对方表现在牌上的得分,更加标准化地筛选秘境人才”,但这种说法一点没有说服力。这一年的太多东西显得蹊跷,舆论的方向显然也是发现了什么。
这个要重回第一梯队的先驱毫无疑问地挺近了决赛,与一个全身配置尤其豪华的人共同争夺第一的宝座。
这个宝座并不能带来真实的势力,唯有带资进组的人能借此锦上添花,装点自己的履历。而这进了决赛的两个人毫无疑问已经全都是自带势力的大能,按照往年的惯例,到了这种地方的赛事就没什么人关注了。但这一年,阴谋的气息使人们移不开视线。
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人们对于这个先驱究竟是何手段的好奇。大多数人对于这没落先驱究竟为何实力飙升毫无概念,只是觉得其身上没有半点过往胜利者身上该有的常理。
这场决赛,更多的是非常理与常理的究极集合体之间的决战。双方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他们只知道这决赛的规则更加宽松,没了一打一防的限制,完全就是谁先打到足够的分数谁赢。
他们的牌设计上有所改动,一旦其中一个牌摸到了满分的线,另一人的腰牌就会炸开。同时,由于腰牌炸开,另一个人的分数便不再上涨,胜负既分。
记得赛程的人能很明显发现其中的炫技成分。这是借第一天测试桩裂开计数戛然而止为基础,立刻进行的原理复用。如此一来,那先驱直接导致自己周身的计数飙升的打法会直接让自己秒输。
这场比赛并不公平,但那先驱看起来依然毫不在乎。他看着全身装备极度豪华的对手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怜悯。
他对手看他的反应,也只能报之以苦笑。时间往回倒些,他们二人又何其相似。没有足够的身后背景,便以自己过于简单的想法愣头青一般参与第一梯队的角逐,到了最后意识到哪里不对,早已为时已晚。
他当年好歹正常进了第一梯队,只是摇摇欲坠,现在面前之人委曲求全,经历了多少过度的改造,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了生气,简直如同提线木偶,只保留了一丝过往的印象在苦苦支撑。
这样的第一梯队也许不至于摇摇欲坠了,但和输了又有多大的分别呢。
比赛开始了,双方却都慢了半拍才开始发动进攻。
全身豪华装备者确实不负其全身装备以及改造的昂贵。其全身爆发出更加锋芒毕露的能量辐射,腰牌却丝毫没有因此而给对手加分。周围失常的流动使得极大的半径内人们都感觉到明显的压迫。
与同届大多数人面对这先驱的孤注一掷,全力一击不同,其进攻撕开帷幕,招来了远在天边真正的劫场的能量倾泻。其挥刀一斩,不过是为了封锁退路,要以在劫场倾泻下支撑的时间来分出胜负。
这看起来几乎是自杀式袭击。不过对于其中一方浮夸的改造率来说,这种打法的负荷说不准没那么大,对方收了招还能借装备和他继续比划比划。
那先驱依然面不改色。对方挥刀在加速过程中突然爆开,好好的刀只剩下没用的刀柄。
封路失败,然而这先驱却依然不跑。拔出他那早已不常见的金属剑,一刺精准错开对手的要害,只是对手的外甲整个开裂,保护意义十不存一。
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看得出来,这一身都是对他力量源泉的拙劣模仿。这先驱身上迸发出的力量来自他们独立开发,便于操控的灵脉,而这对手身上的改造则是抽取劫场中蕴藏的无尽激流。
一剑刺穿铠甲,这先驱自己也暴露在了对手极尽的范围内。即使没了武器,这个人也依然有自己的后手。看似有些软绵绵的一掌推出,劫场的能量以破坏性最强的形式直接注入这先驱的体内。
就算对方把进攻硬挡下来了,腰牌也该接收了足够的能量。这一掌下去基本上胜负已分。
胜负确实已分,但是赢的却是那个先驱。先驱的腰牌早已损坏,自身不接收能量,但会受另一个牌的影响自己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