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凭空动起来的伤口快速活动,来者骇然,却无法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抬手一震却使无形的束缚更加吃紧,令他使不上劲。
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了。他此时也只能一咬牙,自己身上也窜出一个伤口,瞬间把自己的手从胳膊上绞下来,随即立刻拉开了距离。
令他骇然的不是伤口蠕动的诡异,却也确实是这伤口。这可以挪动伤口的绝技可不是人人都会,至少他从未见过别人有一样的绝技。
他拉开距离后脸色煞白,死死盯着那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也不算乱了阵脚,但应该随他一起折跃过一定距离,重新接上的手却被对手截胡,攥在了对方手里。
他此时也没有在失血。若是他会因此失血,也不至于会自断一手了。只是少一只手绝不会没有影响,这些密教中人的手对于施法来说至关重要。
那半死不活的人看起来清醒了一些。此时其感觉到手上有什么,于是抬手来看,紧接着竟吓自己一跳,颤抖一下把手瞬间扔了出去。
断手失而复得,来者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已经到了夺舍活人的程度了吗……”
这种类人造物夺舍活人的案例也不少见。毕竟修炼者们并非天生体质优越,凭空制造时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难题,最终锁死上限。为了能够从密教的搜捕中幸存,夺舍修炼者是很平常的事。
只是这次这个造物显然运气不太好,气运不足,拿到的身体重伤在身,根本无法隐藏。
现今有曾经逃遁的势力持续扭曲地图,使得曾经连片的城区大面积撕裂,也使得鸟笼散布的范围急剧扩张,这密教是当真难受得很。
就现在而言,再难受也没有办法。他们还是要尽可能扑杀这些剧烈挣扎的产物。
来着不敢贸然留手。双手复位,他可以再无留手地发动进攻。双手一拍,其两手间浮现出一不知名的硬质法器。随着双手随后在法器周边挪移,那重伤在身者的身体立刻如人偶般被扭动,转瞬间折叠起来。
虽是受控折叠,那伤口却移动得更快。目标身体被移动的伤口反复重新切割,虽被扭来扭去,对手却分毫占不到便宜。
岂止占不到便宜。还没折几下,那不知名的法器便被神通远距狙击,只瞬间便将法器直接击碎。
随着法器的碎裂,那身体自然也不堪重负,裂作多个,蠕动的大型伤口也因此被斩作数段。
碎裂的法器没有脱手,而是被密教的修士紧接着瞬间碾得更碎。碎片被归拢起来,那人也因此自原地消失不见,法器虽重新塑形,人却没有再恢复人形。
这身体自然是不能用了,夺舍还得另寻目标。但他如何走得了。重塑的法器上附上一符纸,随即一股洪流自法器处扩散,使得在场的修炼者们无不头晕眼花。
对此事最有发言权的自然是暗中观察的一人。直到对方确信自己完成了任务,离开复命之后,他才终于敢挪窝。
被抓的那个运气确实不好。真正那个修士找的人应该是他。方才的洪流光是余波都使他尚未完全掌握的神通几乎失去响应。
他们这些修炼者实力差得远,虽借知识下载的风一路至今,不至于只能做选择题受人压迫,可却依然躲不开弱势之灾。当街击杀一个修炼者,周边的其他修炼者们却什么都做不了,还得念人的好,说是解决了一个安全隐患。
天下少有个体的修炼者敢于向修士发起进攻。对于这密教的傲慢与残暴,他们只能选择尽可能远离。毕竟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修炼者的体质经过长期的训练只能说尚可。真要论起强度,他们这些增长只能在一定程度周围徘徊的修炼者们大多数的努力都仅仅只能让他们勉强维持。
没有适格者的身体,他们还是差的太多了。他们这些修炼者还远远摸不到曾经与他们类似的体修们曾经的程度。
太多东西根本无从谈起了。现如今他截获了密教的神通,得以一定程度上拔高上限,然而对他们的困境来说依然杯水车薪。
即使是进入了一个新的门派,学会了人们所追捧的神功,并且利用神功快速掌握了这神通,因此走上了修士们的级别,那又如何。这种程度的机缘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因此愈加烦躁,根本没有隐藏自己,一步步往上爬的耐心。他只想整个改变计划,哪怕最终因激进而早夭,也想接力式地推进改变,打破修炼者们目前的困境。
他大踏步地向刚刚出过事的店面走去。
由于刚刚才发生的危险事件,大多数人已经散去,只有一些见怪不怪的本地人不着急走。一般来说,生活比较稳定,不会到处跑的人不会被密教盯上。
还没等他走进店面,里面的店员便急匆匆出来,向他说明由于今天的突发事件,此时暂停营业。
密教很可能会二次返回,重复调查。他们不清楚此次任务的特殊性,不敢继续营业下去,唯恐又在他们店里打起来。毕竟虽然生产力过剩,但并不是他们的店生产力过剩。砸坏了东西,修复起来还是很费事的。
这丝毫不影响他来打探消息。毕竟他现在已经稍微熟悉神通,并且能够一定程度上使用,假称身份不成问题。
他要调查此地门派,以迅速获取神功,恰好这密教也有这样的打算。民间添油加醋,流传这密教要窃取神功,却真猜对了。
此事无疑是重大的泄密事件,但这密教却也无心分神了。原宗门的大批人马逃离那职能不断偏移的学府,虽是空降,却有极高的威望。各地工会集中在原宗门手下,期望习得更有效的对抗散修的办法。
原宗门且不说能不能组织打赢,用节点控制大量工会的本事却是有的。至少比起根本不懂怎么打的工会专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