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这新兴势力所覆盖的城区的一切吸引力几乎都是由这医疗体系带来的。如果他们真要削弱该势力,他们至少也该想办法维持一定程度的吸引力。
虽然他们早有让人进来就出不去的各种布置,但其效果却并不理想。他们不论如何不能让已经完全治愈的家庭无法逃离,不论他们想出怎样的办法,只要局势一有变动,他们总能畅通无阻地开始有人逃出去。
这没办法,毕竟新兴势力基本上都是依赖家族内成员担任管理,由于阶级固化,各层管理都没几个干的明白活的,一种得过且过的风气从顶层扩散到不同家族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路上的人倒不一定都是饭桶,只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有不少庸人,副手也因顶头上司的秽眼识猪尽是些完全不称职的,问题一步步放大,结果就是连保底都吃得颤颤巍巍。
这些势力的联合并不完全是好事,他们至少应该先清理一下名单中很显然的隐患。他们联合得太着急了。
这联盟是错误的共识扩散开来,新兴势力们的内斗早已准备多时,只是一直由于内部的问题,重组一直没能开始。
回到最初的问题。不同的新兴势力内的派别有着各自的方案。有的打算直接修改策略,重组结构,使相应的整片区域更改职能,以取得正常的人口吸引能力,有些派系试图大改分配策略,充分开发他们原本应有的产能过剩。
除了这些在政策上作出改变的,剩下的就是在技术上作出改变的了。
这种改变说起来涵盖范围很广。他们可以是利用技术作为攻守的武器,在目前处在短暂衰亡,法术方兴未艾的初期投身于他们更擅长的领域,也可以是利用技术进步完成对当前糟糕的权力架构的修整。
这个很好理解。比如一片实验田,下面的人干完了活,递交验收的时候,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上司发过来智能系统的图片,指出其中的一些东西强行要他们整改。
他们的领导什么也不懂,瞎指挥。但领导只看智能系统的图,根本不管底下人们的解释。底下的人们没有办法,找到智能系统一边,要他们把图片上相应的东西改掉不显示了,就算整改完了。
这个过程中,权力分到了经营智能系统的人这里,这个领导就被架空了。
同理。技术的进步会导致原本系统内部的设计变得冗余,其中的一些领导可以在此过程中被架空,毫无压力地转化为边缘人物,扔到那个专门处置边缘人物用的学府。
通过管理流程的变动,顺理成章地移除原本被塞在那里不好拿掉的家族成员,将其变成闲职,一步步移出权力中心,把权力转化为待遇,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通过收窄有权力的管理层人数的方法优化管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通过这种办法,实际上他们也不再需要什么地方来安置他们的边缘化成员。边缘化的成员多了,他们就可以被扎在一起,不用再顾及乱七八糟的麻烦。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项目有组织者那边的支持。如果他们收拢回边缘化的人,那这宗门势力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扩散,如果他们不收拢,那这边聚集的人们就不再是被边缘化的人,这边的价值会显露出来,权力会被这边的宗门分走,甚至如果家族势微,甚至可能直接被宗门吞入腹中。
牢笼中的势力发展壮大,这事可没多少人愿意看到。这么一来,如果乱七八糟势力的权力重心被偏移到那学府里了,那这学府就完全担任不了边缘化的任务了。他们会自发地对外界产生影响。
这可不光新兴势力受到影响。
原本有些新兴势力城区走高待遇不夜城路线就搞得曾经的工人们的社会地位受到威胁,工会因此展现明显敌意,现在那学府方面妥协之后又整幺蛾子,旧势力这是接连受到冲击。
拿到高待遇的新兴势力工人们手头里有钱了,他们自己成立的对冲外界工会的公会就开始有能力反抗,通过一些流动性作战,他们正扼死一些较弱的地主,将它们的城区夺下,过曾经这些人们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这样子可不得了。不论是地主还是工会,他们都想尽快把这相应的新兴势力扼杀在摇篮里。这要是让他们也挣大钱,开始抢工人们专属的蛋糕,那旧势力的根基都会受到严重打击。
除非城区的供应限制被解除,否则他们就是不能独立解决他们现在城区内的供应问题,就是不能阻止相关的公会赚大钱,搞大事。现在改变整体的决策策略还需要时间,他们也只能坚决打压,让采取相应策略的部分受到严重打击,让他们知难而退。
但怎么可能呢。
破产前最后的晚会没有谁显得心力交瘁。明明是破产晚会,结果却开得像庆功宴。公会的成员聚集一处,丝毫没有失败的伤感。
“虽然我们目前无法承受这些旧势力的重压,但是前进的道路我们却已经踩的差不多了。现如今天时未到,因而我们只能暂时分别,各走各路。等天时到来,我们公会再度重聚,一起再创辉煌!”
破产是因为他们看得出问题所在,故意无人去填那个窟窿。不论他们的破产输的是谁,反正他们是都赢了。公会内的成员无一不积累了他们之前不敢想的积蓄,虽然比不上稳定收入,但却也比最初好了太多。
现在他们分散开来,各走各路了,但可以预料的是,等到再有人以他们公会的大旗摇旗呐喊的时候,他们立刻就能重新集结起来,再次成为旧势力的心腹大患。
旧势力快速冲垮他们,实际上也算不上取得了什么战果。但要说完全是无用功,倒也不至于。原本并不团结的工会和纯地主们因此聚集在了一起,工会不论是势力大小还是话语权都空前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