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拥有他们曾经的一切。曾经的工厂,曾经的房子,曾经的土地。
厂房多半被拆除,建筑大片夷为平地,承载着他们曾经记忆与未来规划的土地变成一根根钢钉,钉得他们喘不过气。
在经济出大问题的那段时间里,有太多人变卖了自己的土地。由于市场状态缺乏改善,通货紧缩无法改善,有不少人都在急用钱的当口卖出自己手中的各类地产,以求周转。
由于这些环大都经历了一段很多后出生的孩子都从未见过钱的时代,想要往上爬,变卖曾经的地产变成一个主要选择。毕竟不是农耕文明,生产在哪里都行,土地本不值钱,却一直有人高价收购,即使明知是土地兼并,也只选择了相信后人的智慧。
在大多数人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资本大量流向一个兼并了环区八成以上城区的未知公司。在不夜城那边看来,这个没什么名气的公司潜力巨大。
不乏有人注意到这个没什么业务的公司,但他们到处都找不出这个公司有什么实际业务,最终只得出其八成是诈骗的皮包公司的结论。
毕竟这个奇怪的公司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安排拆除其兼并过土地上的建筑,将其夷为平地。手里囤积资本的各方实在想不明白其是在依靠什么运转,只能想到是骗局。
人们对于土地怎么样不太感兴趣。以他们现在的重组水平,没有什么城区是不能抛弃的,只要大批人去随便找个地方开荒,半个月一座新的城市就能拔地而起。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由于该未知公司疯狂的圈地操作,手中没地却也想赚第一桶金的人们行动起来,也加入了圈地的行列。这公司也不挑,照单全收,地价持续上升的同时,大量货币涌入市场,通货紧缩得到缓解,为了解放生产力,货币再次回到了人们的生活之中。
原本一片欣欣向荣,一切却因为一场非法地产收购案突然引爆了局势。
由于城市用地被拆的七零八落,大片被夷平的空地属于私有地界,不允许横穿,人们对于交通现状不满,纷纷要求兴建更多锚点,用于快速穿梭区域。
但原有城区已经千疮百孔,没人愿意去补锚点。于是城区整体搬迁因此提上了日程。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但却突然有内鬼卖掉了大片城市新址的土地。
直到此时,大多数人们才意识到他们剩下无主的土地有多千疮百孔。
地价已经攀升到根本没有人愿意接盘,于是一场非法地产收购调查大案启动了调查。
这样的调查本是本同资本方的角力,可调查却过快地结束了。他们突然发现,他们长久未曾涉足的土地已经被荒漠吞噬,狂野的暴风卷起沙海,海浪在遥不可及的高峰咆哮,早已撕开他们这世界用宽广换出的高度限制。
双方的实力有质的差别。在他们满足于改善生活质量的时候,轮机的咆哮早已遍布四海。
他们能够创造沙子,却不能抵御如此量级的沙暴侵蚀。他们意识到这地方已经不容他们插手,最终卖掉了最后一寸土地,逃往了其他的宜居环带。
邪修好像在其中没有扮演任何角色,丝毫没有存在感。当然并非如此。本地得到授权的修炼宗族被迫退位让贤,由全新的势力接手整个环带。名义上的接手者正是这外人称之邪修的团体。
邪修不邪在做了什么,而是他们修炼所用到的庞大装置。正是他们的装置以规模过大的人造法则干扰了正常人们使用人造法则,并且以极其夸张的暴风持续席卷大地,使得整个宜居环带被荒漠与沙海覆盖。
小型的宜居环已经连破数个,大量的人口涌入相对较大的环带之中,将恐慌扩散开来。
人们此时想起流言,想起终产者的留言。现在,他们确实眼前出现了一个不断吞并一切,拥有一切的庞然大物。
追根究底还是他们陷入了虚弱期,以他们目前的生产力水平,下限提上来了,上限却不升反降。他们的协同生产水平还远远不足以造出能与对方抗衡的东西,暴风之下,他们甚至造不出抗性足够高的结界。
剩下的修炼宗族协同合作,禁止了土地的合法买卖,并且就可能抑制货币的流通性,可惜效果不甚理想。邪修已经无数次闯上门来发起挑战,要夺取他们的掌权宗族之名。
在费尽心力让强者居之的制度终于废止之后,恶性事件不减反增,在那成型中的终产者公司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他们的修炼流派根本无力与终产者公司出来的邪修硬抗。这打起来如同标枪打大象,不能说没用,只是过于不理想。
终产者将那么多人赶出了他们的家园,让他们彻底流离失所,双方的矛盾几乎不可调节。
人们觉得提前预见到这一切的人必然有办法,在不少人的围追堵截下,他终于还是被人堵到。只是当年与其交流过的炼丹师本人不愿露面。
这孤星专员曾经展示过的终产者是以自己为基础,将自己以某种形式完成生成,此时便可以找到目标作为终产者而产生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更加飘忽不定,作为终产者的人一旦自身返回,与其相关的一切都会彻底永远消失。
子世界是个很久以前的说法了。那个时期,人们以纯粹的经验测试,熟练了子世界的创造,并且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类似的东西,不同的树上结出的果实不尽相同。
由于理论的差别,他们很难找回这凌驾于智能之上的力量的上一任拥有者的消息,即使人们并没有在此方面受到抑制,技术与理论都快速发生变化。
这样的找法整个方法都有一定的问题。那力量的拥有者此时已经换人,正在他们之中。
他们的进步当然不会毫无意义。不同的东西总能碰撞出新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