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者势力尚未成型,幸存者与这些自称修炼者的人们合作看不出任何好处。但至少那幸存者正在研究他,八成是乐意回收他的。
他已经见识过幸存者的本事,只能说自己的准备在能力高度重叠的情况下有些班门弄斧。
这事没有时间给他拖延。如果真让眼前这个把他当手雷扔的人成功把救兵搬来,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机会就彻底报废了。
他此时还有一点想不通。明明这幸存者还在遭受追杀的影响,应该尽可能隐蔽自身,如何能被这么叫来?
他太长时间没有调查外部的情况了,他现在根本不能通过猜测得出答案。现在要命的是,因为各种原因,他不论是什么都显得迟钝。
内外温差实在太大了,外部的热量根本难以进来让他恢复行动。他眼中的一切都在快速下坠,他现在的状态确实相当糟糕。
他的无力被对手迅速发觉。在呼叫完增援后,对方改变了一直以来的无实弹方针,很快掏出一根不止哪掏出来的钢管。
散功巨网不完全只能用来散功,但那是有主动充能的情况下。就他身上现在那严重偏离正常设计的高密度体外神经系统,根本无法抵抗任何实弹射击。
结果就是,对方的试探性攻击直接砸中了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他,直接把他此时的软肋暴露无遗。
现在,他眼前的情况是真的大难临头了。如果继续维持自己现在迟钝的反应,那么接下来自己可能被对方的实弹打击直接打成筛子。
现在他需要尽一切可能恢复温度,否则他马上就会被当场扼杀希望。他需要突破他周身一层密集得如同棉花团一样的体外线路,恢复身体与外界的直接热量交换。
但这怎么可能。线路可以利用,但却根本没有直接接触的可能。线路就在那,就附在他身上,但却绝对摸不到。
已经根本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他一咬牙,直接砍下了自己的一只手,并且将这只手向之前的身后直接砸出去。
对方自然是打算换个方向发动实弹射击。毕竟这所谓的实弹射击是靠直接扔来实现的,还是需要尽可能避免打到他的胳膊上。
尽管对方确实打算从他背后发动进攻,这手却没有砸到任何人。
砸没砸到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法,他撕开了温度隔离的围城,开始可以通过断腕处快速恢复体温,快速跟上对手不快的速度。只要自己通过该途径尽快吸热。
他对对手们的合作项目并不了解。不知道自己的目的转眼便被看穿了。对方几乎在同时换掉实弹射击的方针,断腕方向非常精确地砸来一个手雷。
这手雷内又是某个不知名的镜中人牺牲品,在特定的触发方式下可以停止持续供能,转而爆发出夸张的能量。
这样的能量炸在散功巨网上有利于他恢复体温,但要是炸在他断腕处,这缺口便变成了致命漏洞。
现在他哪能反应过来这个。一炸下去,他紧急组建的吸热线路瞬间毁于一旦,他自己也实打实吃下这一炸,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眼前超载的能量也直接把他身边过度密集的线路过载毁掉一部分,现在他不仅没有解决体温问题,唯一的抗性也就此告破了。
对方完全看得出他目前的处境。虽然还是不怎么了解,但从那幸存者那弄来这么多封存的镜中人用于供能,对于线路的一些基本特征还是有所了解的。
对他来说,眼前的镜中人虽然比较特别,但不多。他还是能自己解决眼前的问题。
反正这幸存者目前依赖他们的独立供给体系,这种事他也不必多想,只要回去让那幸存者自己再研究就好了。他倒可以借自己这次遇到的麻烦多敲点回去。
正在此时,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
他可不记得他认识的那个幸存者敢这么把手搭他肩上。他们虽然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但却是被肆意拿捏的关系。
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这手的来源当做那幸存者。回头正欲发作,却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人砍下的手,可却已经晚了。骤降的温度瞬间让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停止了思考。
镜中人面对低温还有一定的抗性,活人对低温的抗性就只是阻止温度下跌。在下跌过于迅速地时候,这点抗性就近似不存在了。
这一切后不久,他找的援军也大致从其背后到场。只是那幸存者到场之后,却在很远的地方停下了。
镜中人对于这些线路的理解还是更上一层楼,还未接近,便已经感觉到哪里不对。
来的幸存者看到了其身上飘动的线络,从其背后好像一堆高草般的蛛丝。
仔细观察之后,这好像给人脖子上植了一堆头发的线路好像并没有连接到任何地方去。有可能单纯地就是对抗残余。
他还未完全确认,那被观察的人好像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拿出他们专用的联络器开始联系他。
专用的联络器也是要拨号的,基本上算是一种密码。就结果来看,在他眼中有那么点像没秃顶的地中海的人可能除了看着奇怪了一点以外没什么问题。
那人的耳朵一如既往地灵,在他这边响起铃来的同时,那人也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
恰恰是回头时的样子暴露了。他们的联络器是没有铃声的。这种听到危险地区的突发铃声,回头时却没有掏出武器警戒,基本上和记忆残缺被操纵的症状完全吻合。
正当他确认眼前人绝对不可信,打算先击倒再治疗的时候,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耳边。
他身上没有那么密集的散功巨网,贴脸接手雷极其勉强。但好歹是新版本的巨网,这一下还是让他免于重伤,只是巨网暂时下线了。
这样的话,他之前的猜测就暂时不成立了。只是对方的警戒风格可能更危险了一点,他现在不能继续冒这个险,他现在可不能再抗一次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