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存在于过去的能力实际上拥有很高的潜能,只是附着于他身上的懒惰实在夸张,以至于跟着一对一教他的师父学了那么多年,最后他的师父却不知所踪。
他师父言语中并未怪罪于他。他的师父只是在他说师父做的没错的同时不断否认,说到他知道自己错了,并且害了太多人。
他对于师父的失望早有预料,只是他不知为何无论怎样都无力克服自己。
这样的法术很强,但是其代价却是不可逾越的复杂性。有的操作几乎永远只能是蓝图。
如果再来一次,他可以确定一切依然会如此。他不可能克服自己,不可能依靠努力挽回他的师父。因此在那之后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游荡,既期望自己变强,又不会真的在变强的道路上走出一步。
他只是变得麻木了。
事到如今,尽管可以做到,但由于他长期没有钻研穿墙之术,他现在最多做到隐身。
而这个隐身的可靠性目前也受到了挑战。
他当时来这里的时候,这里是一路不关门的。由于这里的特殊之处,实际上这里绝大多数的地方都处于大开着门的状态。因此他才能如此轻易接近。他未曾想到这却好像是个陷阱。
在这里的哪有别人,只有一个人在毫无波澜地翻阅那些他一看就不想看的资料。外面如此包围如若不是正常的,那必定是这从未出声的人搞的鬼。
麻木的他此时并无战意,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他还是在想着避而不战。他走回了房间,尽量找了一个不会被人们优先接近的位置,停留在原处。
他的隐身实际上非常彻底,不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应该做到相当高程度的屏蔽。只要他不搞破坏,实际上是没有任何信息会泄露出去的。
他学的法术可以当隐身用,但并不是隐身。他这样的想法不过是自我安慰,完全是自欺欺人。
门外的人直接走进了房间,直接锁死了出去的路口。其中有人直接靠近在那翻阅资料的人,也有四散开来四处检查的人,很快就直接靠近了他站定的位置。
这样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他自己也很快察觉到意图所在,因此悄声离开了原地,很快随着那靠近翻看资料的人走去。
那进来直奔原来在的那个人去的人不经意地左顾右盼,却在瞬间看到无形的影子。
如果他战立不动,在这些特别的镜中人眼中也是看不到的。但要是走起路来,一个轮廓就会清晰可见。
镜中人的汗毛因身后人过进的距离不受控制地竖起来,毫无疑问地暴露了实际情况。
不过此刻他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不管。进屋的数人都是可以看得到这个轮廓的,此时已经分了两人来直接接近他背后的虚影。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刺杀闯入者,让其变成镜中人。这样不留痕迹的个体是一个很好的调查对象,若不是他们这些放哨的可以看到预兆,他们是绝不可能察觉到来人的。
他们的资料中实际上有记载关于他师父的事,为了探究镜中人弱点的研究中有用到相关的东西。因此他们将他当做非常好的研究对象。
去相关的武器此时根本没有,他们也不确定是否可以通过正常的方式击中目标,因此他们正在准备使用的是一种与相关性有关的近战武器。即使刀没有用,那也至少可以将相关性附着于目标身上。
不必担心没打中。刀上没有涂抹任何东西,他们的刀充其量是个靶向探测器,在足够接近非镜中人的时候,会因为正常人身上的大量相关性绑定而与目标产生反馈为磁性的效果,有助于他们抓住这个鬼祟的幽灵。
身后靠近的人屏息凝神,在这怎么踩都吱呀作响的地板上,他们的前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正在此时,离开数步之远的距离上,那翻找资料的人的眼睛极不自然地弹起,单腿卡在那人脸上。
这一过程有明显的敲击声,所有房间中的人都听到了。仍旧紧张的几人此时更是僵在原地。
看资料的人闭上眼睛,抬手扶正了眼镜,却不论如何都没法把眼镜带回最正常的位置。
他已经完全记不清如何让自己可以不可接触了。他这法术复杂性很高,一旦做错什么,很容易产生各种匪夷所思的连锁反应。
他他自己也听到了弹那眼镜的声音,根据附近的反馈,这本应该是他干的。但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正在他迟疑后抬头看向那扶不正眼镜之人的时候,那人成功扶正了眼镜。
他突然回想起来什么。镜中人被他师父当时明确反对,正是因为镜中人不完整。也正是因为这个不完整的话,他师父当年的名声走上了下坡路。
镜中人有很多种,有的抢救及时,有的则早已为时已晚。这些人有他们的不同之处,完整性也有较大差别。
师父教过他如何操纵存在性,使得世界上存在多个他自己,得以仅靠一点念头就对一切的发展方向产生影响。
他试过很多次,都并不成功,因为他根本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他唯一能熟练把握的基本上只有这毫无破绽的隐身,其他的任何东西他都难以理解,非常容易被自己破功。
现在他可以理解了。
扶正了眼镜的人瞟一眼窗户,透过窗户瞄一眼身后的人,在远处打掩护的一个人身后此时正安静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好像真有把握没有人看得到他,就在那里站着,死死地盯着刚刚扶好眼镜的他。如此眼光,完全不似活体。
但这次,显然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不速之客。那个与之相距不过一个转身之遥的人反应很快,立时抽刀一个转身,当场被甩翻在地。
那把刀此时直接出现在了那人手中,那个人跨过倒地之人,拿着那匕首般的小刀向前径直走来。
戴眼镜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旁边的人可是看到了,刚刚在活动的虚影可丝毫没有人形,至少绝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