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相关的恶性事件频发,给本就不安的局势雪上加霜。虽然人们已经大都对各种各样惨剧习以为常,怎么样的大新闻都已经难以形成什么舆论压力,但一向坐的最稳,反应最迟钝的帝国高层却亲自派人联系了枢纽这边,寻求对抗近期事件。
商会不老实要管,宗派不安定也要管,这些老问题就足以让人头疼,这近期又出了个新的灵媒问题,这世界真没过过几天安定日子。
这却也没办法,已经坐上了王位,那再下来就是头先着地,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帝国这边还是开始拟订起解决方案,开始与世上唯一系统研究过灵媒一事的势力沟通咨询。
这时候应该正是这研究灵媒的势力借机兴起的时候,可这个时候,枢纽的人们此时依旧在研究扩建的居住区的装修问题,并没有多余的预算解决天下大事。
过去人们有求于先前代表的时候,那最众望所归的代表尚且不能让他们松口,这个老二自是更没法抽调人手,无力解决此事。
现在难题摆在他面前,如果他答应帮忙,那无疑是在消耗他们的优势,使得之后皇权的阔斧砍到他们头上,而如果不帮,那真如之前的那前代表所言,兵败之日将近了。
人们不想掉出最好的时代,却也不肯从资源上挪开,站在如此位置的历代代表们压力非比寻常。
这种客观规律他确实不好说什么,只是面对面前皇族派来的代表就不好回应了。
“皇族从各派中选出如此多宗,建立起如此实力,何必怕这些灵媒。此事全当磨砺各派的同时削弱各派,动动笔就足以天下太平,何必来找我们这种腐朽不堪的遗老势力?”
那皇族派来的人听这带有拒绝意思的话却毫不死心,语气平淡:“如果是先王的话,此事确实好解决。但如今新王尚且年轻,有些事没法轻易解决。最近这一个个商会并不老实,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老二快分不清这人来自于哪了。这不像是帝国权力核心下派的,倒像是商会找来的。看来对方也清楚他的底细,也正因此才来找他的。
他可不想被人胁迫指使,虽说先跟着对方的意思走之后再在之后加以操作,使得对手感觉到难以接受的暗线代价,之后想利用他时多掂量掂量也不是坏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权力核心再怎么衰落,还能败给商会不成。不用说皇族,就是给我,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我都能让这些商会土崩瓦解。”
这老二当真没有乱说,他是确有办法在利用完商会后一个背刺让这些商会当场饮恨,让商会立刻重组的。只是别人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使者摇摇头:“不能这么说。万事皆有可能。权力核心用权力收税变现,掌握利益果实中的大头,却也并不影响商会们从人们手中榨取利益。权力核心搞选拔,就代表有大量各派人员分不到利益,那这个时候商会给钱,雇他们去干什么,那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毕竟各派各自的经济实力有限,这种时候别人借此扩张,自己若是不接受,那不是被其他派别扫进垃圾桶。长此以往,各门各派与商会的利益高度绑定,大权旁落,只要稍有动荡,这江山拿什么守。”
“这么看的话,你很清楚要收拾谁。但这和灵媒又有何干,来找我们又所为何事呢?”这老二明知故问,很明显还是在拒绝此事。
“邪道的灵媒杀不尽,追不完,已经多次切断线索了。这么下去的话我们没法拿到合法的确凿证据抄目标商会核心人员的家,这事就没法保险地走进下一步。”那使者倒也直接,不再说些废话:“我们需要能够有效减少削弱邪道灵媒的方法。否则只是在浪费兵力。”
这要求实际上有点强人所难。毕竟实际上这枢纽外强中干,对目前外面肆虐的灵媒并不了解,实际上他们根本拿不出解决办法来。
但他也不敢暴露他们的脆弱。要是暴露了,那就真兵败之日不远了。
他必须想办法解决问题。
“如果只是想解决商会的问题,那我可以快速解决问题。不必那么麻烦。”
那使者听这话却一挑眉毛:“听阁下这么说,这外面造成各种灾祸的邪道灵媒莫不是与这里有什么关系,是灭不得的?”
面对胁迫,这老二却不慌不忙:“怎么,就许商会阴谋压榨民众,不许我灵媒善用手中的资源?”
那人脑袋一嗡,拍案而起:“这不一样!那些邪道灵媒根本不是什么可以受控的调节器,根本就是出笼的野兽!”
这老二不理解这使者为何如此激动。他的第一猜测自是外部威胁伤了其什么,导致这使者开始双标。不必猜,这使者必是认为这需求出自这枢纽。
这些外面的不可控灵媒与他们是毫无关系的,实际上不该这么算到这枢纽一方头上。从小污蔑过他的人从来都没有好果子吃,这老二自是不愿意担这罪名的:“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这邪道灵媒又不是我们弄出来的。”
很明显,要不是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根本不信,那使者看起来根本没有改观。
这个老二年轻得很,没法跟和他有过节的人合作,更不用说污蔑他的。见对方根本不用脑子,这场谈判最后当然是崩了。
这老二本想让皇家出钱成立部门,雇他们这里的人去研究解决办法,绕过他们这泥潭中的局面,借此解决问题,但就这目前的状态,估计是做不到了。
与代表帝国的使者谈崩甚至吵起来,消息回到帝国那里就是意图谋反,邪道灵媒估计就成他们的造物了。事态如果这么发展,那他就更不好背刺商会了。
他为这一天奔波这么久,最后终究还是走向了他不好控制的方向。
谈判结束之后,他爬上深入云层的高层建筑塔顶,俯瞰周围还没有此建筑一半高的群山,久久没有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