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自身对区域的控制,各地经济系统的孤立性很强。这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思想层面乱七八糟的原因,就是有区域控制在,新路修了也多半是断头路,因此国内的交通运输相当不便。
毕竟商人的势力常常膨胀过快,谁都不想被商人影响了控制力。这些平日里作孽压榨百姓的也知道自己很难留得住人。
这种背景下,这么一个试图不修路打通交通线的装置,自然地会受到周边势力的挤压。
“所以你觉得他很可能会成为替罪羊,变成吸引火力的牺牲品?”
这副将心情复杂,安不下心来:“非要说贡献的话,他确实是提供了穿越实体的技术基础,但就像我说的,他几乎没有参与建设,这种好事怎么说都不该轮到他……”
看着昔日好友在上面满脸紧张地演讲,他不想坏事,却也心情复杂。
“这个仪器已经调试过了,接下来只需要扣下这个扳机,整个系统就可以正常启动……”
那研究员颇为紧张,在他的感觉里,这么近距离扣下如此构造装置的扳机,产生的冲击怕不是会当场把他炸碎。但话都说到这了,好像不扣也不行了。带着复杂的心情,他把手伸向了扳机。
“名单有着落了吗?”
吵嚷人群的掩护下,两个看起来完全与常人无异,甚至看不出任何伪装的人正在接头。
“都安排好了。今天这里很快就会出现重大事故,准备准备就最好赶紧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
一边说着,一边一个明目张胆的纸折就被递给了来接头的人。如此明目张胆,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民心早已乱七八糟,特务网络怕不是比正常人群根系还要深。
那接头人抬头看着远处的会议,并不看人地伸手去接,却迟迟没有接到纸折,只听到了人群之中一声惊呼。
给他递纸折的人悄无声息地被砸飞出去,重残昏迷,可这空气中别说法力流动的异常,连声音都没有传出来,满地的碎片本应传出足以终止大会的声音,可却几乎没有人听到异常,唯一的异常只有那声尖叫。
也正在此时,他突然注意到了在地上散落的一用于承载盘子的托盘。摔在地上的带记号的托盘,此时分明正在自己手边好好地摆着。
会场受到了袭击,此地不宜久留。
正在此时,正远方监控一切的一个人突然猛地一歪,被同步监控的人突然被重创显然影响到了监控者,若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怕不是要倒在地上。
这么大的动作引起了旁边桌子上人的注意,扶人者装模作样地嘲笑其酒量,以笑声搪塞过去。待把人扶正,冷汗已经浸透了孤军深入的两人。
这差点倒地的这个可一口酒没有喝过。旁边的人们显然记得这一点,在那扶人者抬眼扫视的二次施法后才续上之前的话,当做无事发生。
他们只有两个人,来就是为了通过时间观念干扰来炸掉此地的特务网络,让他们自己设的炸掀飞他们自己的网络,但就这突发状况来看,恐怕他们自身难保。
“怎么回事?”
扶人者心急如焚,却不敢直接开口,压低声音问那依旧没找回平衡之人。
“不清楚,什么都没看到……”
这尚未找回平衡者强撑头疼,扶上桌子:“此地不宜久留……那个装置大概还有多久引爆?”
那扶人者表情复杂,欲言又止,最后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并不确定的情况:“按理来说,刚才就该引爆了……但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眩晕者包揽了整体计划,他才知道更精确的情况,此刻脑袋一片空白的他脑子一嗡,强撑桌子起身以一种落枕一样的状态转动失去平衡的脑袋看向窗外。
窗外依旧吵嚷,只是这皓月当空,万里无云之地竟好像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扳机不知为何卡住,大会暂时暂停了一会。加上这不知哪里来的小雨影响,此地的结界被开了起来,用于挡雨。
“法术没什么高下之分,任何法术都有其用法。你不必担心,我会护着你们的。你只要盯着他就行了。”
大将拍拍这副将的肩膀,这副将听这毫无连续性的话,预感到什么,却依旧不明所以。
这外家大将拍拍他的肩膀便起身离去,自然引起了本家高层的注意。几个本家的将军得令找借口离席,偷偷跟那将去。
此时,那副将的二叔也摸到副将身边,传来了一样的命令。他们刚刚注意到,那将军顺手递给了他什么。
这副将非常敏锐,立刻察觉到了用意。他们这是在测试他的忠心,看看同时的两个任务他优先听哪个。直接要来看出了意外他们扛不起,这样的小测试是某种迫于其与那大将关系的妥协。
他还没来得及看大将给了他什么指令,完全不能直接推断紧要性。权衡过后,他还是选择了得令去跟着大将。
毕竟他之前的任务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因此受到怀疑,他认了。
但在跟着的路上,这副将越想越觉得不安稳。按照之前的情况,他有理由认为这纸条上的内容关系到他那朋友的性命。在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过后,他还是打开了大将给他的纸条。毕竟他完全不知道大将的法术到底是什么,心里完全没底。
但等到展开一看,这纸上却什么都没有写,完完全全就是一张白纸。
他正惊疑自己是否错过什么的时候,雨中若隐若现的人影却让两个将军在他面前停止追踪。
这边出问题的设备技术性调试的时候,这研究员趁机拿了个便携式的反应护体在身上。他是真的怕一会那玩意炸开。反正一会差不多是找两个修为高一点的修士去扣扳机,他也不是很需要多做什么准备。
但他准备好一切,准备出门返回台上的时候,却发现雨竟越下越大了。与此同时,那台上竟有一片一走动就看得出,一站定就看不见的身影,正出现在他之前在的地方,站在扳机边上。